罗镜文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大哥曾经说过,这里有件十分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处理。而且,他也绝不是那种连招呼都不打就扔下朋友兄弟出走的人。”
任中杰自言自语的道:“那样说来,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罗镜文苦涩的道:“不错。一种可能是大哥已落入对头的掌握,另一种可能是……”他迟疑了一阵,艰难的道:“……他已牺牲於小人之手!”
一直坐在屋角倾听的鲁大洪忽地拍案而起,嘶声道:“谁说大哥过世了?谁敢这么胡说八道?大哥英雄了得,就算是千军万马一起围剿,也伤不了他的一丝毫发……”他越说越是激动,到后来竟忍不住放声痛哭。
罗镜文歎息道:“四弟,不是我有心说丧气话。如果大哥真是被人绑架,这许多天过去了,对头也早该与我们谈判开码。照眼下这情形,唉!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呀……”
张继远不以为然的把玩着酒杯,尖锐的声音刺得人人耳鼓发痒:“但大哥要是真的不幸被刺,我们为什么找不到他的遗体?对头藏着他的遗体作什么?”
罗镜文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转头对任中杰道:“最让我们奇怪的是,从大哥失踪的第二天起,淩夫人就接二连三的遭到暗杀!”
任中杰奇道:“以神风帮在金陵城的强大势力,居然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么?”
罗镜文沉声道:“外人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何况,自从第一次暗算未遂后,我们六位当家已经有所警觉,加派了重重高手保卫淩夫人的安全。不料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下,却仍然连着出了三次意外!”
任中杰动容道:“听罗当家的意思,难道认为神风帮里有内奸?”
罗镜文颔首道:“不错。从各种迹像来看,那个意图谋害淩夫人的凶徒,就潜伏在本帮的总坛里,而且……”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嘶哑艰涩,缓缓说道:“那个凶徒极可能就在我们六个当家之中!”
任中杰似乎被这句话震惊了,举杯的手停顿在唇边,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罗镜文苦笑道:“我知道任公子一时难以相信,但本人并非是在信口雌黄。事实上,大哥早已怀疑我们六人中出了内奸,只是他无法确定究竟是谁。这次他孤身远赴京城,把我们所有当家全都留在总坛里,就是因为他不知该信任哪一个好。”
张继远冷冷道:“常言说得好,强敌易挡,家贼难防。我们几人彼此猜测、彼此怀疑了许久,却依然是毫无头绪。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借助旁人的力量来保护淩夫人了。”
任中杰歎了口气,道:“於是你们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能暂时的充当护卫之职。”
罗镜文凝重的道:“你和本帮的任何一位当家都没有瓜葛,不可能与那内奸同流合污,所以是最适当的人选。”
任中杰把酒倒进了嘴里,淡淡道:“但我却是个秉性风流的无行浪子,你不怕我藉机勾引淩夫人么?”
罗镜文仰天大笑,连眼泪都差点儿笑了出来;鲁大洪和张继远的面上也露出了嘲弄之色,似乎听见的是世界上最荒谬、最幼稚的话语。
“我知道任公子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罗镜文总算止住了笑,正色道:“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是绝不可能把淩夫人弄上手的。”
任中杰自负的道:“除非她如今已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让我兴不起半点胃口。否则的话,哼哼……”
罗镜文悠然道:“淩夫人正处在女人最成熟、最黄金的年龄,真可以说得上是‘国色天香、气质典雅’,更加难得的是,她对我们大哥的忠贞专一,已经达到了天下少有的程度。除了自己丈夫外的其他男子,她简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等到任公子将来见到她后,就会明白我所言非虚了……眼下就请移驾鄙帮总坛,共同商量保卫擒凶的大事。未知任公子意下如何?”
任中杰并不答话,只是拎起酒壶自斟自饮,浓厚的双眉微锁,似在思索一个极大的难题。一直到桌上所有的酒都被喝光了,他才伸手将杯盏一推,沉声道:“我不去!这个委託我也不会接手,请阁下另觅高明吧!”
鲁大洪脸色骤变,厉声道:“为什么?你刚才不是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