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者一字字道:“淩夫人的人头!”
任中杰想也不想,断然道:“不行!救一人而杀一人,不如不救!”
偷袭者厉声道:“你想要十三姨太死,那也容易得很。”
任中杰淡淡道:“她要是真的遇到不测,我拼命也要替她报仇的!我可以向你发誓,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中,尝遍世上最残忍的酷刑!”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凶狠,可是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使人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变为现实。
偷袭者似乎被这股气势给镇住了,半晌后才拊掌道:“好,任公子果然是个怜香惜玉的多情种!鄙上说你是绝不会做辣手摧花之人的,看来还真的给她料中了。”
“鄙上?原来你幕后还有指示者!”任中杰目光如刀,冷冷道:“这个人是谁?他和淩夫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取她的性命不可?”
“和一个漂亮女人有仇的,往往是另一个漂亮女人!”偷袭者嘎嘎乾笑着,讥诮的道:“任公子自诩为情场圣手,难道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猜不出么?”
任中杰失声道:“女人?躲在幕后策划的竟是个女人?”
“是的,她是个女人……”偷袭者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而低沉,听起来充满了奇异的煽动力:“而且,她还是一个美艳无双、绝对能令任公子永难忘怀的女人!”
任中杰面无表情,漠然道:“哦?世上若真有这样的绝色美人,我倒真想见上一见!不知她芳名如何称呼?”
偷袭者阴森森一笑,道:“未曾征得鄙上的同意,她的名讳自然不便奉告!不过,任公子可以叫她‘月下丽影’,只因鄙上一直自信的认为,除了月宫里的嫦娥外,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任中杰歎了口气,道:“这位能和仙女媲美的丽人,恐怕我是没有福份欣赏到她的玉容了!”
“恰恰相反,任公子不但有缘能够目睹鄙上的容色,就连一亲芳泽、共赴巫山也是迟早的事!”偷袭者注视着他,悠然道:“只要公子能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
任中杰打断了他的话,坚决的道:“你若想要我做伤天害理之事,那是万万不能!”
“嘿,你放心,鄙上已经交代过了,如果公子不愿shā • rén,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可供选择!”偷袭者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道:“你是否注意到,淩夫人的颈下挂着一条心形的钥匙坠子?”
“颈下”的意思,通常都是指胸部。任中杰怔了怔,苦笑道:“你想叫我把手伸起她的胸襟里,从她的ru峰间摸到这个坠子,然后再偷偷拿出来给你?”
偷袭者摇头道:“不,如果被她察觉坠子失窃,我们的行动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你不必将坠子本身偷出,只要你能暗中将模型複制下来就行了。”
“複制下来?”任中杰又好气又好笑,喝道:“我不是锁匠,何况还要在她不知不觉间複制,这谈何容易?”
偷袭者手一扬,又掷过来一团暗青色的物事,任中杰伸手接住一看,原来是块粘乎乎的泥团。
“这是京城‘泥人张’用的上等好泥……”偷袭者解释道:“你把它轻轻的贴在钥匙坠子上,就会留下齿形的轮廓了。”
任中杰沉吟道:“複制钥匙的模印不难,但想要瞒过淩夫人的耳目,恐怕不大可能。这坠子她既然是贴身佩带,除非我强行剥光她的衣服,否则怎么能见得到?”
偷袭者低笑道:“你可以等她自己脱光衣服时下手。”他色迷迷的笑了笑,又道:“明晚戌时,淩夫人必定会在总坛的‘碧水温池’出浴,你要事先潜入藏好行踪,等淩夫人来到后你更要万分留神。须知夫人本身武功不弱,随行的八名剑婢也都是高手,稍一疏忽就会功败垂成。”
任中杰苦笑道:“虽然淩夫人出浴时会脱光衣衫,但有那么多双眼睛牢牢盯着,我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泥团贴到那坠子上?”
偷袭者神秘的道:“我们会为你创造一个机会!等淩夫人入水一刻钟后,温池里会发生一起大混乱,所有的人都将在一瞬间茫然失措,那就是你下手的大好时机了。”
任中杰皱眉道:“大混乱?你可否说得详细些,是什么样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