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唐钢!他怎么会在这里?”任中杰几乎忍不住失声惊呼,他看的出唐钢的步子走的甚是熟练轻松,绝对不是第一次出入这片树林了!
──这个蜀中唐门的年轻高手,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能如此神出鬼没的往来禁地?如果此人是受淩大小姐邀请的熟客,为什么行踪又要如此闪烁诡秘?
任中杰定了定神,慢慢地从树上滑下来,仔细的观察着视野中的一草一木。这里表面上波澜不惊、安静平和,其实他深深的知道,只要自己一踏进去就必然危机四伏、处处凶险,随时都可能送命归天!
“看来,我现在不应该贸然闯入,以免打草惊蛇!”他沿着树林边缘踱着步子,自言自语道:“要是万一失手被擒,今晚就无法执行任务了……”
一想到任务,他的心中不由的一荡,脑海里条件反射般浮现出了淩夫人的身影。那高贵端庄的俏脸,娴静典雅的气质,成熟柔美的身段,这一切无不令他神魂飘荡、想入非非。要是运气好的话,今晚就能亲眼目睹淩夫人脱光了衣服的曼妙luǒ • tǐ,这样的眼福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撞到的!
他想到兴奋之处,身子骨头彷彿都轻了几两。正在飘飘然忘乎所以时,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咳嗽,有人长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想不到任公子心中之乐,还超过了我们这些主人!”
随着说话声,一个人从身后缓步走出,白巾高屐,淡青色的儒衫乾净的一尘不染,手中摇着柄折扇,脸上满带着潇洒儒雅的微笑,正是“铁扇小诸葛”罗镜文。
任中杰一本正经的说道:“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我这个乐天派,本来就抱定谈笑江湖的宗旨的,怎么会为了一点小困难而烦恼?”
罗镜文一怔,道:“小困难?任公子有什么困难?可是吃住得不好么?”
任中杰仔细地观察着他,见他眸子中微露惊讶之色,一点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只好歎了口气道:“这里的好酒虽不少,惜无好酒友能陪我一醉方休,实是令人抱憾!”
罗镜文微笑道:“哦?却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好酒友呢?”
任中杰道:“喝酒多、吃菜少,说话多、呕吐少,不在中途推醉离席,不会事后泄人隐私的,都可算是准一流的酒友了!”
罗镜文好奇道:“只是准一流?那超一流又要如何呢?”
任中杰道:“超一流?那样的人,必须是你肝胆相照、生死相託的好朋友!只因你和他喝的已经不是酒,而是比美酒还要醇的多的友谊。”他说到这里,声音里彷彿充满了温暖之意,忽然道:“你是否知道‘飘萍荡客’祁楠志?”
罗镜文点头道:“当然。他是任公子最要好的朋友,和公子你并称‘浪荡双绝’,江湖上又有几个人不知道?”
任中杰眺望着天际流动的浮云,缓缓道:“我只有和他在一起喝酒时,才会感到无拘无束、轻松自在,真正享受到豪饮千杯的乐趣!”
罗镜文微笑道:“那么在下呢?任公子若和我一同喝酒,又会把我归入第几流呢?”
任中杰凝视着他,淡淡道:“那就要看罗当家把我视为第几等的朋友了!你我之间若能够坦诚相见,就算是世间最劣的酸酒,也一定会喝出香醇甜美的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