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杰凝视着轿门,悠然道:“不是我一个人回去,而是你和我一起去!”
金叶子“扑哧”一笑,故作不解的道:“哦?我为什么也要去?”
任中杰淡淡道:“因为若没有你的帮忙,我很难混的进总坛!”
金叶子的笑声听起来更清脆了:“那么,我又为何一定要帮你呢?”
“因为……”任中杰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一字字道:“你不想我冲进轿子qiáng • jiān你!”
金叶子沉默了,不知是在为他的无礼话语而生气,还是被他的强横模样所震惊,半晌都没有出声,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轻微的在轿帘背后回荡。
“有趣呀有趣,这句话从任中杰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太有趣了!”她突然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彷彿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讥讽的道:“小女子好怕呀,实在怕的要命!哪里还敢对你说个不字?”
任中杰不动声色,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她说下去。
“你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金叶子总算笑完了,可是那悦耳动听、撩人心魄的声音,却依然千丝万缕的缠绕在任中杰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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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凌韶芸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泪流满面的扑到了父亲的遗体上,悲恸的哭声如同山洪爆发般震撼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她拼命的摇晃着,尖叫着,似乎想唤醒沉睡着的亲人。可是,不论她怎样努力,逝去的生命就像流淌的青春一样,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大小姐,你莫如此伤心了,还请节哀顺变!”孔威紧握拳头,似在强抑着泪水,奋然道:“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先替帮主风风光光的办一场丧事,然后举帮出动,擒凶报仇!”
“报仇?哈哈,报仇……”罗镜文茫然的惨笑了两声,失神的道:“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还谈何报仇?”
鲁大洪霍然抬头,红肿的眼珠子吓人的瞪了出来,厉声道:“帮主身中‘极乐神针’的剧毒,凶手的身份还用的着问吗?”
“这样说来,你已认定是极乐宫干的?”罗镜文迎视着他的目光,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极乐宫主的武功有多高……”
鲁大洪打断了他,怒声如雷的吼道:“你若害怕了那万恶的女魔头,大可以躲在总坛里做个缩头乌龟!”
“混帐!”罗镜文一掌拍碎了桌面,厉叱道:“你以为我罗某人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么?嘿嘿,我只是不想大家死的不明不白,误中了歹人的奸计!”
“什么,我是歹人?”鲁大洪勃然大怒,浓眉吓人的竖起,暴喝道:“我对神风帮忠心耿耿,十余年如一日,难道还会有二心不成?”
孔威忽然冷笑,截口道:“四弟,你也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段日子以来你上窜下跳,指示偎红、依翠四处施展美人计,并积极培植一己的势力……对於你的野心,你当我们大家真的蒙在鼓里么?”
鲁大洪的黑脸一下子涨红了,咬牙道:“不错,我是想登上帮主之位……但你们呢,就敢说自己全无半点私心?”
孔威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却不再理睬他了,转头问罗镜文道:“三弟,你刚才说的奸计是指什么?”
“各位难道不觉得,大哥的尸身出现得很突兀么?”罗镜文顿了顿,沉痛的道:“现在本帮七大当家已死其三,元气已然大伤!而宿敌快意堂的势力,却已逐步入侵到金陵城内,意欲藉机将本帮一鼓歼灭!此时我等若贸然出击极乐宫,极有可能被敌手乘虚而入,就此堕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继远阴恻恻的道:“照老三的主意,大哥的仇我们就不报了?就应该委屈求全的向极乐宫主低头?”
罗镜文气极反笑,正待反唇相讥,忽听“砰”的一声巨响,凌韶芸挥手砸烂了一个香炉,掼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们吵够了没有?”她愤然站起,苍白的俏脸上满是怒意。她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每一个人,厉声怒叱道:“爹爹尸骨未寒,几位叔叔不思一致对敌,自己却先闹得不可开交,这就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么?”
孔威脸上一红,被她斥责得无言以对,赧颜道:“大小姐,我的想法是…”
凌韶芸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你们各人打的是什么算盘,我根本没有兴趣去听!我只晓得当前的第一要务,是必须保证本帮不被外敌所并吞!孔二叔,请传我的命令,眼下咱们先击快意堂,后打极乐宫!”
四个当家一齐怔住了,面面相觑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忽然发现,凌大小姐好像在一瞬之间长大了,变得威严、成熟而心计深沉,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只懂得胡闹的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