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而且,她分明感受到自己的水玉功在接触到金链之时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用的,这是当年南皇留给我南皇宗的至宝锁魔链,除了南皇之剑,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它斩断。而对我们来说,被锁魔链所封锁时,就连来自南皇的力量都会被封锁住……否则,他们又怎么会放心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永远不担心我会逃走或被人救走。”他摇摇头,那拖至地面的头发摆动间,依然遮掩着他的脸。
“他们……是谁?”水梦婵放弃了,她无力的站在那里,嗅觉,视觉上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心神恍惚间,她只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是什么,一切又都是为什么。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救出她的父亲。
南皇之剑……
叶无辰,你赢了……你又一次用简短的几句话,搅动起了一场你一定愿意看到的大浪。是该佩你,怨你,还是该谢你……我水梦婵,原来早就已经成为你计划中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如今,我却不得不走向你所指向的方向。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个失败者。
胆怯了也好,因为那得知真相的谢意也好,今生,不愿再与你为敌。
“他们是谁……他们曾经是我最好的伙伴、朋友……最尊重的长辈……水云澜、水云破、水云碎……水玄封、水玄中,水自在,水无天……这些人,我就算化成灰,也永不会忘记他们的名字!!”
他一连说出了三十多个名字,每一个名字,他都以扎入心底的无比怨恨说出。一时间,这个黑暗地下空间的空气都被染上了浓重的怨恨之息。他对他们的恨意,早已经深深的刻入骨髓,二十三年的时间,一天重过一天。纵然食其肉、挫其骨、抽其筋、饮其血亦不能平息。
三十个人,这个数字对内外人员极多的南皇宗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水梦婵每听到一个名字,心脏就会猛跳一下,直到他说完,她的心已经被难以言喻的惊骇所填满——这些人,竟都是在现在的南皇宗之内,或者之外掌握着重权的人,无一例外!
“水云澜……是谁?”这是一个她唯一没有听过的名字,而他却把这个名字放在了第一位,可见他对这个人有着最强的恨意,难道……
“水云澜……水云澜……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水梦婵身体猛的晃动了一下。
水云澜……那个她叫了二十多年父亲的人……原来,他们竟长的一模一样,怪不得,怪不得……
而眼前的人,她的父亲,才是真正的水云天。
“父亲……”她终于悲戚的呼唤一声,嘤嘤的哭了起来……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哭是什么,也许是几年前,也许是十几年前……泪眼蒙蒙中,她忆起了小时候,那总是一脸舒畅的笑,总是宠溺的任她胡闹,任她提出各种过分要求的父亲……那是一段很暖,很美好的稚年回忆,两岁之后,“父亲”就变了,原来从那时候起,她最喜欢的父亲就已经离开了,在不见天日中承受着非人的痛苦折磨。
悲、痛、恨、愧……她已经是泣不成声。为自己的父亲而泣,亦是为自己被彻底欺骗玩弄的人生。
水云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声父亲,他冰冷到几近死亡的心涌上了浓浓的暖意。那是一种叫“亲情”的东西。他苦苦盼了太多年,忍了太多年,老天终于开眼,将他被夺走的东西还给了他一部分。
“父亲,告诉我……我想知道真相……你在这里装疯卖傻,却死死的不肯倒下,又每日借着那虚假的癫狂发出喊声来让人都知道你的存在,一定是在等我……告诉我,父亲,我们一起报仇……我,可以很快就拿到南皇之剑,到时候就可以出去……父亲,他们都说你早已被割掉了舌头,无法言语,只能发出怪叫声。为什么你……”
水云天缓缓抬起,目光中依然蒙着不知是悲是喜的水雾,他嘶哑着说道:“当年,他们的确割掉了我的舌头,我也以为我永远都不可能再说话……但人算不如天算,短短几天的时间,我的舌头便自动再生……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我们所拥有的南皇之血不愧为神之血,不但能让伤口快速愈合,还能让失却的肢体或器官重生……拥有纯正神之血的我们,毕竟非一般人类所能相比。”
“原来……竟是这样…”水梦婵失神的叨念道。
“你娘……她还好吗?我的儿子……你的弟弟,是不是叫无缺?他今年多大了?多高了……”水云天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当苦盼的曙光来临,心中的渴望与撕心的牵挂如汹涌的潮水,冲击着他的心。
听他问起自己的娘亲,水梦婵心中愈加酸涩。她现在才知道她的娘亲这些年都承受着多大的伤痛。她一直都知道这一切,却不得不瞒着他们,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自己的丈夫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却永不能相见,还要委身一个害她全家的人,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那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平淡平静的生活之中,原来竟隐藏了这么残酷的现实。
心中那无法言喻的恨也再次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