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秋华脸朝下摔在了地上,刚一坠地方胜就猛甩了甩头追了上去,不待她爬起来,右腿跪在她背上,双手按住她双臂,将其死死压住,任她怎么挣扎方胜就是一动不动。
然而仅仅是这样显然不行,那黑影毫不顾惜秋华,真不知她会以将死之身撑到什么时候。方胜猛一凝神,巨力术已然加身,然后便生生将秋华的双手向后扳了过来,将其双掌叠在一起,全压在了自己的右膝之下。
如此一来方胜便腾出了双手,转眼间便把青元巾取了出来,灵力一灌,青元巾迅速变大。直到此刻,秋华终于气急败坏地用那种怪语恶狠狠地骂了起来。然而此时她面朝下,一脸泥灰,每说一个字从嘴里喷出的气流便会把脸下的地面吹得干净一分,简直是个十足的泼妇。
方胜双手一震,青元巾立刻变作一尺多长,被他双手各抓着一头,猛一咬牙便兜在了秋华的脖子上,下一刻,方胜双手同时发力,猛向后拉,秋华的上半身都被他提离了地面,那动作,简直就像要活活把秋华勒死!
秋华的喝骂声戛然而止,代之而起的则是从喉咙里传来的那种压抑的嘶吼声,方胜一边用力,眼中早就流下泪来,然而不管秋华此时有多难受,他还必须勒下去。
方胜终于忍不住放声嘶吼起来,声音过处,山林、天空全都被嘶吼声中的悲痛之意浸透。
终于,那黑影再次从秋华头上冒了出来,竟挣扎着要从青元巾的束缚下把全身从秋华的脖子处抽离出去。那情形有点像一个人掉在了井里,奋力要爬出来,可是井口实在太小,使他每向外移一寸都十分困难。
方胜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看那黑影似乎是主动想走,如果他松了青元巾,说不定黑影马上就会主动出去,但也很有可能,他才一松开双手黑影却又缩了回去。
方胜终究还是觉得一次性将黑影彻底逼退的好,于是就那么坚持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黑影慢慢抽出去了半个身子,然后连双腿也出去了大半,接着便是双脚。
在黑影完全从秋华身体中退出去的那一刻,黑影的速度猛增,像风一般朝空中飘去,方胜此时已经恨透了它,青元巾忽地狂涨,化为一道丈许长的青光疾速朝那黑影抽去。没有任何声音,那黑影的下半身被整个抽没了,然后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黑影速度再增,转眼间消失在了方胜的视野里。
方胜左手在地下一撑,整个人如虚脱般从秋华身上滚了下来,仰躺在地,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如泉水一般顺着脸庞向下流去,刚才他已看到,秋华已经断气了……
方胜哭得如此悲痛,有对自己下手太重的愧悔,有对他这可怜师娘的惋惜,还有遭逢这一连串莫明其妙的事的委屈,总之,他越哭越大声,到最后,似乎觉得仅仅是哭还不足以发泄他的悲痛,终于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便在他吼声刚停的一刻,方胜突然听到了快而轻的脚步声,他勉强坐了起来,便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这样一幕:十几个皮肤说黄不黄,说黑不黑的怪人迅速朝这边跑来,他们有男有女,男的脸上涂得五颜六色,女得穿着则极是暴露,相比之下,倒是和正躺在他身边的秋华一个风格。
那些人不论男女,或拿着长矛,或提着弓箭,人人目光清明,就像是练过功夫的练家子。他们一看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秋华便冲了过去,男的全都用弓矛对准了方胜,女的则围向了秋华。
纵然只是尸体,方胜也绝不会让给这群人,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呼”一声就站了起来,一翻身便压在了秋华的尸身上,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悲痛,然后便抬眼怒瞪着那群人,只要那些人敢用强,他将不惜用仅存的灵力将他们全都杀了!
那些人也终于看出来方胜并非shā • rén凶手,全都收了武器。有两个女子直接来到秋华身边蹲下身子,一个从身上拽下一根羽毛来,探了探秋华的鼻息,又掰开秋华的眼皮看了看,另一个女子则检察秋华身上的伤口,有被方胜压着的地方,那女子竟毫不客气地拍了方胜两下,让他到一边去。
方胜本还想继续护着秋华,可是看那两个女子虽然穿着十分不靠谱,但神情却是想要救治秋华的模样,他心中不由浮起一丝希望,便无意识地向后撤了撤身子。
看着那两个女子的动作,方胜不由暗暗发誓,若是那两人能让秋华起死回生,他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她们。
紧接着方胜就听到了探方胜鼻息的那女子说的第一句话,一听之下他差点没晕了过去,因为她说的赫然是秋华被附身时的那种怪语!
方胜才一愣神,那十几个人同时动作起来,将秋华的尸身团团围住,外围的集体跪下,里面那两个女子则俯下身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那种怪语再次从那两个女子口中传了出来,其余人竟全都整齐划一地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把方胜看得愣在当场,竟然忘了爬起来去看看秋华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胜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咳,这一声咳入耳,方胜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地一声,竟然瞬间变得空白了,那是秋华的声音!
他的神识在一瞬间便放了出去,看向人群正中:秋华已被面朝上翻了过来,双眼紧闭,但是胸口微微起伏着,她已经活了!
方胜的心情登时从最彻底的悲痛中转为狂喜,然而他此时的精神状态显然受不了这种刺激,眼前一黑,便“砰”一声栽倒在地上。
正文第二四一章异俗
更新时间:2010-4-141:05:23本章字数:2794
方胜还未睁眼便闻到自己的鼻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辛辣之气,他皱了皱鼻子,觉得那股辛辣气似乎也不是那么难闻。与以往昏迷后醒来会头痛欲裂不一样,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特别清醒,很快地,身体其它部位的知觉也渐渐恢复,他便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头上正压着一个凉凉的东西,而他的身体下面,则大概是一张做工极差的木床,凹凸不平,而且上面什么也没铺。
方胜试了试手脚,发现除了因为透支体力而有些酸疼外,并未受任何束缚,于是他便舒服地shen • yin一声,将压在额头上之物拿了下去,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胜的动静马上引来了两个人,他还没来得及打量自己到底是在哪,一男一女便急步走到了床前,方胜一抬头便马上认出了那女子,是拿羽毛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