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美丽的奥洛夫。
奥洛夫的姐妹,另一颗梵天之眼即将在中国现身。这个消息让已经六十八岁的伊万诺夫心潮澎湃,仿佛血管里重新流淌着二十岁的血液。一定要得到那颗钻石!一定!不惜一切代价。那已经不是一颗钻石,而是一段历史,一个传奇。奥洛夫的经历已经让世人惊叹,另一颗梵天之眼的流传轨迹更会是一部绝世天书!因为,它比奥洛夫更加神秘,更加离奇。他希望那一颗梵天之眼最终命名为“伊万诺夫”。伊万诺夫必将名垂青史。
伊万诺夫快速合上百叶窗,让彼得保罗教堂钟楼的尖顶蓦然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他从窗口折回到工作台前,随手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屋里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伊万诺夫打开电脑,运行GoogleEarth,投影仪将电脑屏幕上的影像打在对面宽大的幕墙上。在黑色星空的幕景下,一个巨大的蓝色地球在缓慢地旋转着。一个手形的鼠标指针在旋转着那个巨大的地球,仿佛上帝之手在把玩他的造物。地球停止了旋转,锁定亚洲大陆,一点点拉大,屏幕上的画面渐渐充满整面墙壁。
注一:罗伯特·克莱武,英国殖民者。早年在东印度公司任职。参加英国与法国在印度的争斗。1757年普拉西战役后,建立英国对孟加拉的统治。次年任盂加拉省总督。总督任内迫使莫卧儿皇帝给予英在孟加拉、比哈尔和奥里萨的收税权。后因英国国会追究其涉嫌任内渎职而自杀。
注二:普加乔夫,哥萨克人,俄国历史上着名的起义领袖。1773年9月17日发动起义,1775年1月10日在莫斯科被杀害。
第十二章幻觉
9月18日清晨,依绿园3号。
夏晓蔷坐在卧室里的梳妆镜前。镜子里的夏晓蔷,一头乌黑的中长发,烫成微微的波浪卷。两道浓密而修长的眉毛弯的恰到好处,眉毛是夏晓蔷的骄傲,她的化妆盒里是从来不放眉笔的。长而弯的睫毛下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鼻梁挺括圆润,唇形薄而灵秀,嘴角微微上翘。虽是愁容惨淡,却又别有风情。
夏晓蔷慢慢梳理着自己的一头秀发,父亲一死,仿佛一夜之间青春的容颜就憔悴了许多。突然,夏晓蔷看到自己原本白晰水嫩的脸上出现了一片色斑,她试着用手去擦,擦不掉。非但如此,那颜色居然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只是片刻工夫,几乎覆盖了整个面部。夏晓蔷惊恐地睁大眼睛:血手印!自己的脸上渗出一只血手印!五指纹路居然是那般清晰!
“啊……”夏晓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跌跌撞撞地跑出卧室。
小翠听到夏晓蔷的叫声,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在楼梯上,刚好和惊恐万状的夏晓蔷撞个满怀。
“大小姐,你怎么了?”
“脸上,脸上,我的脸上……”夏晓蔷有些语无伦次。
“脸上怎么了?”小翠不解地看着夏晓蔷的脸,那张脸是那么干净,有如白璧无瑕,美得让人嫉妒。
“血……血手印!”
“血手印?在哪儿?没有啊!”
过了一会儿,夏晓蔷稍微平静下来,问:“我脸上真的没有东西吗?”
“没有啊!”
“刚才,我看见一只鲜红鲜红的血手印,慢慢慢慢地从我的脸上渗出来,可怕极了!”
“大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儿小。你脸上什么都没有。”
“小翠,你陪我去照镜子。太可怕了。”夏晓蔷心有余悸。
小翠扶着夏晓蔷回到二楼的卧室,走到那面穿衣镜前。
镜子里,夏晓蔷的容颜美丽依然。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怎么可能!那只血手印是那样真真切切地渗出来。夏晓蔷疑惑了。
“大小姐,兴许是你自己看花眼了。下去吃饭吧,我煮的八宝粥,还给你温着呢!”王小翠说道。
夏晓蔷随小翠来到一楼餐厅。待小翠盛好饭菜,便有一搭无一搭地开始吃,精神有些恍惚。不经意一抬头,刚好和小翠四目相对。一只红红的血手印出现在小翠脸上,狰狞可怖。手中的碗掉在餐桌上,又从餐桌滚到地上,摔成碎片。八宝粥泼洒的到处都是,深色的桂圆,浅色的莲子。夏晓蔷张着嘴巴,瞪着眼睛,额头上冒着汗。
小翠被夏晓蔷的样子吓着了,紧张地问:“大小姐,你怎么了?”说着便走近夏晓蔷。
夏晓蔷看到小翠向自己走来,猛然醒悟似的,尖叫着,撒腿就跑。刚刚跑出餐厅,脚下一滑,摔倒在客厅的地板上。小翠跟着夏晓蔷跑出去,看到夏晓蔷摔倒,便跑上去想把她扶起来。夏晓蔷转身又看到了小翠脸上的血手印,她感觉小翠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而那只血手印仿佛是朝自己伸来的血淋淋的魔爪……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夏晓蔷昏死过去。
小翠拨打田野的手机,一直关机。迟疑片刻,拨通了田野公司的电话。
“奥洛夫珠宝公司,请问您找哪位?”接电话的是个女孩儿。
“我找田野先生,我是他们家保姆,他太太突然昏倒了,请他赶快回家!”
“对不起,我们经理在开会,不让人打扰。”女孩儿冷冰冰地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小翠愣住,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看躺在地板上的夏晓蔷,再看看电话,犹豫再三,拨通了程度的电话。
几分钟之后,程度带着一位医生赶过来。
夏晓蔷已经被小翠拖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医生摸脉搏,翻眼睑,掐人中,然后看着程度:“看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先打一针吧!”
“老王,是什么病?没什么大碍吧?”
医生给夏晓蔷挽起衣袖,做注射准备:“没事,就是吓着了。”
程度转向小翠:“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小翠便将夏晓蔷起床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诉说了一遍。
“血手印?你看到了吗?”程度问道。
小翠摇了摇头:“是大小姐说她看到了。可是,我什么也没看到。”
“老王,你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情吗?”
医生在注射,“可能是患者身体太虚弱了,加上悲伤过度。造成心理和生理上的某种紊乱,导致出现了某种幻觉。目前虽说并无大碍,但也马虎不得。如果经常性地出现幻觉,那就麻烦了。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这孩子心思太重了……”程度若有所思。
“大小姐!大小姐醒了!”小翠兴奋地叫起来。
夏晓蔷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程度,还有医生。
“程伯伯……”夏晓蔷一开口,泪水就情不自禁地流出来。此时,她的心理已经脆弱到一触即碎的地步。
“晓蔷,你怎么了?我回来了!”门一响,田野大踏步闯进来。
看到田野,夏晓蔷的泪水更是如泉水般涌出:“田野,我好怕!”
田野跑到沙发前,抱住夏晓蔷:“别怕,我来了。”田野抬起头,看到程度和医生,歉意地微笑一下,“我刚才在公司开会,今天周一,事情很多。开完会我就赶紧赶回来了。程伯伯,又给您添麻烦了。”
“回来就好。这是王医生—我的保健医师,刚给晓蔷看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