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入凡说这话的时候,侧重点在“喜欢”这个词上,但沈明津却精准地抓住了“也”这个字眼。这似乎是章入凡无意识的情感表露,他心花怒放,顿时觉得一早上等待的焦灼和杜升带来的烦闷顿时被一扫而空。
“以前长辈是说过结娃娃亲的玩笑话。”沈明津说。
人在极度高兴的情况下,即使嘴角克制着不上扬,眼睛也会流露笑意。
章入凡看他掩藏不住的喜悦,反而微微蹙了下眉。
她最近在恶补关于爱情的知识,那天看完《初恋这件小事》的电影后,程怡又给她推荐了很多经典爱情片,过去一周她下班后只要有时间就会看看电影,通过影视作品去体会爱情的感觉。
听沈明津这么说,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两天看的《怦然心动》这部电影,青梅竹马,相识于幼时,彼此一起长大,共同度过了很多时光,这样的感情定然是特殊的。
章入凡陷入情绪中,一叶障目,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沈明津自小并不在上京长大。
她回过神,抿了抿唇,看着沈明津以一种笃实又庄重的口气说:“我可以和她公平竞争。”
沈明津的嘴角彻底失控,他低下头抬手扶额,双肩都在抖动,笑着呫嗫了句:“起点都不一样,怎么公平竞争。”
“什么?”章入凡没听清。
沈明津抬起头,笑意未减,说话时声音都在颤动,“你好好加油,就和高中时的长跑比赛一样,要相信自己,不能认输!”
章入凡听这话耳熟,忽的记起以前参加校运会时,沈明津也曾这么鼓励过她。每次她比赛,他总在跑道边上为她呐喊加油,那时她以为这只是他作为体委的职责和荣誉感。
“我会的。”
沈明津的心情由阴转晴,但还是不太放心,因而拐着弯儿地问了句:“红桃A,你还记得我们高中语文有篇课文说什么蚯蚓,什么用心的吗?”
章入凡不明所以,但还是接道:“‘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
“对,就是这句。”沈明津倏尔一板一眼的,严肃地告诫道:“老师教过我们,做事要专注,要有定力,不能轻易被其它诱惑吸引,那样什么事都做不成。”
章入凡点头,她很认同这个道理,但是不明白沈明津为什么会突然和她提起这个。
“追人呢,也是这样。”沈明津咳了下,这才正儿八经地切入正题,说出真正想说的话:“你既然决定追我了,那就不能被别人动摇,谁都不可以,知道吗?”
章入凡见沈明津神色肃然,真以为这是个非常严肃的话题,因此很郑重地点了下头。
沈明津这才展颜一笑,问:“今天中午想喝什么?”
章入凡点了一杯澳白,沈明津让她找个位置坐下,待她转身后,他才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开怀心情,咧开嘴笑得一脸灿烂,还愉悦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打了个响指,喊了句:“Yes。”
一旁正在打奶泡的小牧见自家老板这副神经质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个假笑男孩的经典表情,问了句:“哥,你出现这个症状多久了?”
“洗杯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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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津亲自做了一杯澳白,还特意做了个笑脸拉花,他把咖啡送到章入凡面前,特地调整了下杯子的位置,将“笑脸”正对着她,杯中的“笑脸”和他狭带笑意的脸相得益彰。
章入凡道了声谢,抬头看着沈明津问:“你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