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阿娇实在不想见到她们……方姑姑想,老太太恐怕也会依着她,总不会没办法把皇后撇清。可以一次不见没事,想要一辈子不打照面,怎能办到?
阿娇想着,老太太虽说不用大办,只是一家人吃一顿便饭。可谁都知道,前来拜寿的人不会太少,多一群嫔妃不会多添嘈杂,而且大喜的日子,老太太肯定想见重孙。虽然这不是老太太的第一个重孙子,而且重孙子还是娘的肚子里,但意义不一样啊。
阿娇看向刘彻。
刘彻放下茶盏,话不经脑子便出口:“这事全凭表姐做主。”
阿娇只是想问问他,卫子夫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算了!这也不用阿娇操心。
最后,定下后宫里有位份的都可以到长乐宫沾沾喜气。
阿娇和方姑姑说话的时候,刘彻就走了。
阿娇总觉得他离去的背影有点灰溜溜的……错觉吧???
她不知道的是刘彻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在后宫的时候,免不了总想起阿娇,在阿娇面前,提起后宫诸妃却又莫名心虚呢?
……
十月二十一,太皇太后寿辰。长乐宫前殿一大早热闹起来,来往的人面上都带着喜色。
阿娇昨夜是睡在长乐宫的,早起陪同太皇太后打牌。
宫里是不差牌搭子的!坐在阿娇对面的是淮南国的公主——刘陵,她的家人、包括淮南王刘安都已离开长安,但她是不离开的。身为女子,她可以长期居住在长安专给王侯们准备的国邸之中,不必在封地生活。
这并不触犯律法。
当然,这让她和丈夫必得分居两地。可王公贵胄之家,夫妻分居本是常态。比如王太后的长女平阳公主身在长安,丈夫平阳侯曹寿却因生病被送回封地已有一年多的时间。
两人一直没有见面。
一直说曹寿只吊着一口气,偏偏吊着一年多没咽气。
不管丈夫如何缠绵病榻,平阳公主一直很活跃,她和窦太主有些相似……都是公主,又都是长公主,一样的喜欢给皇帝送女人,一样的活跃在权力的中心。
阿娇抬眼,目光扫过斜对面坐着的王太后。平阳公主坐在母亲的身旁,正指点着她出牌——是的!麻雀牌已风靡长安上流社会。
宫里没有秘密。
呵呵,也没人想过付给阿娇版权费。
时间一晃过去,很快夕阳西下。阿娇早让出位置不打牌了,想要上桌子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正好有时间,忙里偷闲逛一圈园子,待到宫中点灯,才慢慢回转。今日人多,贵人行走不会清道,她见到假山旁边站着一个人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不过发现是个有点眼熟的陌生人,穿的又是粗布麻衣,就有点吃惊了。
那是一个似乎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阳光的男人,白得出奇。只比她略高一些,身上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程安上前一步,问道:“你是谁?”
一个刚刚被阿娇忽略的小道童,弯腰一躬到底:“拜见皇后娘娘。”说罢,站直身子道:“这位是神仙殿的敖神官……”
别说程安,便是阿娇也微微一惊。
小童脆声道:“我们神官想请娘娘借一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见!
吃过午饭,继续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