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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御驾安车之上,刘彻斜眼看着阿娇:“不是要跑马吗?一会出城便让你下车。”
阿娇:“……我又不想跑了。”
现在的道路又不是现代的柏油马路,浩浩荡荡的车马经过能不扬起灰尘吗?这时候跑马不是看秋高气爽,而是做灰尘浴。不过,若是小朋友上车的话,她宁可去地上滚一圈,也不会待在车上。
“孤一片好心,你体会不到。民间有多抱男孩,助益有孕的说法。”
阿娇:“……”
先不说多抱抱别人的孩子就能怀孕是不是伪科学,只说关于怀孕本身。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吧?
刘彻一点磕巴不打,继续说:“孤想要一个有着你的血脉的儿子。”
阿娇看出来,刘彻是真心的。
哦,她现在生下孩子的确是有益无害。
太皇太后过世……阿娇鼻头微酸。窦家、窦太主让王家打压得在朝堂里没有一点声音,妥妥已经过气。阿娇比起别的嫔妃,只是多一重皇后的身份而已。刘彻膝下单薄,只有一个儿子,年纪太小还看不出有没有做皇帝的才能。多得几个儿子,容错率更高!这时候,只要是自己的血脉,刘彻都举双手欢迎。
他会盼着自己怀孕也不奇怪……可您真把劲用错地方了!
这两个月阿娇在甘泉宫里住着,都没有避过一个月侍寝七八天的命运,特别想摇晃刘彻的肩膀让他清醒一点。
我不能生……也不想生。满宫的嫔妃里有不少健康的、有过生育的经验的,听说还特有争宠的劲头。偏偏一个月能分到一两天都算是受宠,能不能怀全看运气……您这样效率很低的。
刘彻不觉得,他摸着阿娇柔软的肚皮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那个叫做楚服的女巫到你身边好几年,怎么你还没动静?”
亏得孤忍她不男不女的总在椒房殿里晃悠,没用的人大可拖出去砍了。
阿娇:“……陛下,我想出去跑马。”
你好烦啊!
刘彻:“……”
上林苑营地。
元石抱着一个瓮坛跳下马车,先一步下车的两个徒弟连忙扶住他。
一个说:“师傅,鱼已经片好腌入味了。”
另一个说:“釜中的米饭已经蒸熟,照您的吩咐闷一闷更香。”
元石点头,打开瓮坛,一股让人流口水的酸味蹿出来,勾得旁边的值守的宿卫伸长脖子往坛子里看。
瓮坛虽小,但不透明,他什么也看不到。
一个徒弟问:“这就算腌好啦?”
“那还有假,主子尝过说够味。”
元石心情好,不介意和徒弟多说两句,打发两人取些柴火出来,要用小火炕干酸菜的水分。
主子说,这种酸菜叫做鱼酸菜。不只是能拿来做鱼,但做鱼很美味。
色泽金黄的鱼酸菜炒制过后,放各种配料。这时候要倒沸水,保证汤也是金黄的,等烫煮好鱼片,面上撒花椒,再用热油一泼激发出香气。
“滋滋滋——”
宿卫不停地咽口水,双眼无神地想着:负责值守膳房的营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以及,还有多久才能开饭?
身份地位决定待遇,在宿卫苦恼的时候,酸菜鱼已经端上刘彻和阿娇的膳桌,只等着被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