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里,另有一对母子同样就着烛光在夜色里讨论此事。不过,两人的想法,又和长公主有很大的差别。
刘启面上并无什么悲伤之色,帝王的感情匮乏,不会加诸无关之人的身上。他没宠爱过皇后,在椒房殿的表现不过是借题发挥。此时,他平静地道:“儿子登基为帝这些年以来,一直勤勉执政,天下渐有米烂成仓的盛世之相。”
窦太后:“你不能忘记阿娇的功劳。司苗署设立以来,田地里长出多少高产的良种,工坊里造出许多的农器,你心里都要有数。”
“儿子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楚呢!”
刘启失笑。
母子俩提起阿娇,气氛莫名没有刚才的沉重了。
“然而,”刘启话锋一转道:“外有匈奴侵扰,内有积年的矛盾。我大汉江山需要的是一位勇武的继任者,而不是一个温和柔顺到没有脾气的太子。刘荣二十多岁的男儿,虽有明白是非的能力,但是连说服亲生母亲走一趟椒房殿都做不到,我怎么能相信他内有御下治国的才能,外有抗击匈奴的决心呢!”
窦太后:“哎!他又有那样的一个母亲。”
栗姬心胸狭隘,又是个糊涂蛋,有她衬托着,生生把儿子的缺点显露无遗。
窦太后不是不疼爱长孙,却也无法违心的说一句:刘荣适合做皇帝。
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些废太子。拖得越久,fēng • bō越大。其实都不该拖到此时的……可见皇帝一直都犹豫着,对栗姬和长子的情感,使得皇帝轻易无法下定决心废太子。
窦太后:“若废刘荣……那太子的人选?”
她心里一动,想起刘启曾在一次酒后说:等自己离世,便将帝位传给弟弟刘武。
比如孙子,她自然是更疼爱幼子的。
“再看看吧!”
刘启哪里知道,自己多年以前大醉时说的一句戏言,竟然叫母亲记住了。他叹息一声:“废立太子是大事,可一不可再。儿子此次要看得准确些,才能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长公主:我的心里有一把火,燃烧!燃烧!
阿娇端来一盆水:浇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