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订东西的时候,江渔就要了箱牛奶给兰姐。
兰姐推让了一下,顺手拿了几袋出来给她,剩下的就让大林收起来了。
“都不容易,也不能总让你破费。”兰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从她温和的态度就能看出,她对江渔的“上道”还是挺满意的。
大林在旁边帮腔道:“难得小江有这份心,兰姐你就别卷她面子了,搞几包烟意思意思得了。”
众所周知,吸烟这种事一旦沾染上很难戒掉,尤其看守所里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涉毒进来的,不让吸烟,简直比要命还严重。
所以,虽然明面上说是禁烟,只要不明目张胆,管教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香烟并不能公开购买,在看守所里,只有号长或是个别有特殊关系的人才能搞到,其价格也因此要比外面高得多。说是意思意思,其实要比牛奶贵多了。
尽管江渔也知道,却还是笑了笑说:“就依大林姐说的办。”
……
王玲在监室里是个特殊的存在,到了打饭打水的时候,别人都主动去排队,只有她,完全超然世外地呆坐着。
负责打饭的人会把每餐饭放到她的旁边,但水就不会了。她来就给她倒上,不来拉倒。
江渔负责打水之后,如果她没来排队,就等别人打完水,过去给她的杯子倒满。
王玲虽然还是冷冰冰的样子,但并不象以前那样完全无动于衷,偶尔还会低声道个谢。
当然,江渔并非只对王玲特殊。在别人被叫出去提审或谈话的时候,她也会把她们的杯子里换上热水。别的事情,只要她能帮上忙的,也都会帮一把。
这不仅是不想突显她对王玲的照顾,同时也是出于本能。
看守所里,有的人是外地的,没有亲戚朋友来给存钱,有的是家里不知道,还有干脆就没人管。江渔有时候会把吃的分给她们一些。因此,她在监室里人缘不错,就连兰姐和大林也比之前客气了一些。
下午坐排的时候,有两个人先后回了监室。先回来的是个叫周蓓的姑娘,她上午被叫出去提审,刚结束。
她是一路哭着回来的,眼睛都肿了。
坐排不让说话,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不敢大声哭,就那么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