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当记忆的轮盘转至痛苦的一面时,金煜阳瞬间回过神来。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一点二十五分,他叹了口气,原来自己已经枯坐发呆了将近半个小时。
库房的另一边靠墙的位置有一个用木板搭起的简易床,同事老张盖着件旧棉袄,窝在上面打着呼噜。
这家伙爱打牌,今天来上班的时候说自己昨晚运气不错,玩到凌晨四点,赢了五百多块。
赢钱的兴奋并不能抵御困倦来袭,一上午他都是哈欠连天,挨到中午连饭都没吃,倒头就睡。看样子,如果没人叫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金煜阳把一箱箱货搬到平板车上,重新检查一遍,确定他要带走的那个混在其中,这才拉着小车出了仓库。
老旧的电梯慢悠悠到了一楼,找到对应的箱式面包车,跟司机打过招呼,把货物搬上去,码放整齐。随后,他钻进那辆面包车,从里面拉上了车门。
司机抖了抖身上的雨,坐进驾驶室,箱式面包掉了个头,从院子拐出了小巷。
车轮辗过路面,溅起的泥浆甩回来,在车身上形成一道道的泥印,某拉拉的字样几乎都要看不清了。
午后的雨天路上的车并不算多,箱式面包在前面一路疾驰,隔着几米的距离,另一辆灰色的两厢小轿车也开得飞快。
面包最终停在一栋写字楼的后面......
,金煜阳下了车,跟前来接货的两人交涉了几句,一人抱起一个箱子,鱼贯进入了写字楼的后门。
金煜阳走在最后,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前面的两人拐入走廊往电梯间方向去的时候,他却拐进了另一边,进了卫生间。
“不对劲儿!”停在不远处的两厢轿车里,赵雷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开门就跑。
小张被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跟着开门下车。
几分钟后,两人在卫生间里发现跟这次运的那批货一样的纸箱,只不过,这个箱子是空的。
这栋写字楼除了临街的正门,两侧和后面还有四个安全通道。就两个人,想出去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