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予默了许久。
“……谢谢。”
王饕向来不苟言笑,只是“嗯”了声,便没再说。
第四视角的能力,难道不是看见逻辑因子,并且捕获别人的逻辑因子为自己所用?
萧矜予低头沉思。
忽然,他的口袋嗡嗡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
爸爸!嘤嘤嘤嘤!!!
萧矜予一惊,他抬头看了眼继续往前走的王饕。
没有说话,萧矜予打开备忘录,在手机上打字。
[宿九州刚走,你不会被他发现么?]
不能说话的情况下,萧矜予也不知道004能不能看到自己在手机上打的字,只能姑且一试。
不过很快,004就给了回复。
老变态走好远啦,没事了。
爸爸,老变态今天打我!
他打我!!!
萧矜予:“……”
他打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忍忍算了。
你爸也打不过他。
咦,这个关我的家伙怎么在前面!爸爸,打他!
萧矜予:“……”
打宿九州和打王饕,结果可能一样,耗时大概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萧矜予没有回应。
过了会儿。
[你知道我的逻辑链是什么吗?]
看见逻辑因子……怎么了,爸爸。
[我能使用白院子的逻辑因子,你知道么。]
不知道呀(⊙v⊙)
我只是个小神奇物品,虽然非常伟大,但也只能检测到用户大致的逻辑链,具体逻辑链是什么,一直要用户自己思考。
原来爸爸这么厉害,还能用别人的逻辑链。
不愧是我的爸爸,么么。
没时间回应满屏的么么,萧矜予低头思索。
[你知道有用户觉醒后,能一天从一级,升到二级的么?]
么……当然知道!
嗯?
好多哦,你问哪个呀爸爸,我给你数数。
等等,好多?
现存所有五级以上的用户,都是在觉醒第一天就升二级的。还有很多有潜力的三四级用户。
哦对了,爸爸你旁边走着的这个臭家伙不是,他很笨,应该花很久才升级,我都记不得他是谁。他是五级里唯一的笨蛋。
抬头看了看王队健壮而令人安心的背影。
萧矜予:“……”
萧矜予从没想过居然有这么多人能一天升级,他还以为这是件很难的事,甚至以为宿九州在讽刺自己……
现在想想,大概人家真的没讽刺,只是在说一件稍微聪明点的人都能做到的事而已。
……
爸爸。
[嗯?]
老变态好像想当我的新爸爸。
脚步突然顿住,萧矜予看着手机上飘过的弹幕,怔在原地。
走在前方的王队停下脚步,回头道:“萧矜予?”
把手机放回口袋,萧矜予还没开口,目光倏地停住。他看向王队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王饕也转身望去。
明亮刺眼的白炽灯下,只见年轻的小警|察焦急地大步向两人走来。他的身后,是神色复杂的王警官。
“两位专家!”吴愿认出了萧矜予,他将王队也当成了萧矜予的同伴。
长相平凡却十分热心的小警|察一脸郑重,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他深吸一口气,望着萧矜予,道:“专家,事情我都听王哥说了。小可欣的继母,楚文婷已经死了,是吗!”
萧矜予和王队皆是一愣。
萧矜予看向王警官。
王警官苦笑道:“对不起,我没瞒住。小吴猜到出事了,一定要问个清楚。他自己也猜到事情可能和楚小姐有关了。”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王队想了想,没再隐瞒。
王饕声音洪亮有力:“是。”
吴愿:“王哥说,楚小姐是自己摘下脑袋死去的。我知道你们将我带到这,是怀疑我和她一样,也得了这种怪病。我现在想知道,这种病……它是能传染的吗?我被楚小姐传染了?”
王饕顿时明白了这个年轻警|察的意思。他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楚文婷感染的。
“不会。这种病绝对不具备人与人之间的传染性,你肯定不是被楚小姐传染的,你们两个都是受害者。”
楚文婷已经死了,她是受害者,绝对不是帮凶。
不说她根本不是污染者,哪怕她真的卷入一条失控的逻辑链,变成了污染者,污染者也不具有传染性。
吴愿和楚文婷是各自被某条逻辑链、或者污染物影响的。
王饕:“你要问的就是这个?那你现在知道答案了,接下来我们也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吴愿:“这个病是人与人之间不传染,但人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感染,对吗?”
这个比喻……不能算错。
王饕:“从某种意义上,有点类似。”
“所以说现在医院外,可能还有更多人和我、和楚小姐一样,得了这种病?”
王饕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也是中都市用户委员会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他们无法找出有多少受害者,因为根本没有检查出这条逻辑链的方式!它的逻辑因子藏在受害者的脖子裂口里,不掰开,无法发现。掰开了,受害者就死了。
看着萧矜予和王饕迟疑不回答的反应,吴愿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短短几秒,这位年轻的警察经历了极大的心理考验,他终于开口:“王哥说,楚小姐是摘下自己的脑袋死的。在此之前,楚小姐没有任何异样。
“我和王哥在检查室分析了一下,楚小姐摘脑袋前没死,摘脑袋后就死了。但她的脑袋后来是回到原点的。法医检查过楚小姐的具体死因了吗,是因为头颅断裂而死?”
王饕摇头:“不是。”
在吴愿进行身体检查时,法医对楚文婷的尸体进行了尸检。
尸检结果看似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楚文婷死于全身器官停止运作。
她浑身上下所有的器官在一瞬间,仿佛有了自我意识,突然一起停止工作。心脏不再跳动,肺部不再呼吸,每一根血管都不再运输血液。
于是她死了。
楚文婷的头颅后来是回到脖子上的,且肉眼看不出一丝裂缝。一个摘了脑袋的人,死因并非头颅断裂。这个结论荒诞诡异,又十分合理。
就像不会有人会因徒手抬动自己的脑袋而死。
“两位专家,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接受任何实验。我也可以像楚小姐一样,双手抬起自己的脑袋!只要这样能找出发病方式,解决这个奇怪的病。”
萧矜予一愣,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王饕也惊讶地望着他。
吴愿表情凝重,目光真挚。
——他没有开玩笑。
与此同时。
海都市地底列车站。
空旷漆黑的站前广场上,一个高瘦的平头青年裹着青色的风衣,顶着黄浦江上猛烈的风,走向车站紧闭的大门。
徐启的风衣扣得很紧,腹部却鼓鼓囊囊。
肉王案的文件资料和视频存档他放进了文件里,他的风衣里藏着的是那条珍珠项链。
风吹屁屁张海象被逮捕后,这条杀害肉王的珍珠项链被宿九州拿走,但不过一天,宿上校便交还给了海都市逻辑研究所,并直言:“查明它的shā • rén模式。但它原先改变逻辑链的效果,微乎其微,可以忽略。”
徐启从未想过,肉王的案子居然会和中都市扯上关系。
去中都市前,徐启特意去逻辑研究所的看守室探望了自己的前队长骆笙,并告诉对方中都市出现的摘头事件。
骆笙的看守室里永远有块地方是湿的。
空气里的水汽不断地被水之刑提炼而出,落在地面,仿若下着场无声的雨。
骆笙说,肉王去过华夏的几个城市,甚至去过一趟美国。
但是他从没去过中都市。
这一点,骆笙敢肯定。
一个从没去过中都市的用户,怎么会和中都市的逻辑链事件扯上关系?
徐启不能理解,他能做的就是带上所有用的上的资料,赶往中都。原本他得第二天才能乘车去中都市,骆笙却直接让他走海荣集团的账面,花费千万华夏币专门开了一列车,送他去中都市。
“咚——”
海都地底列车站的小门悄然开着,即将踏进列车站时,一道悠长的钟声响起。
徐启停下脚步,看向远处。
那是一座高高的钟楼,巴洛克时期的建筑雕塑风格。正巧是凌晨三点,巨大的黄铜摆锤在空中轻轻摇晃,时隔百年它仍在坚守岗位,精准报时。
徐启愣了愣,他回忆起自己上学时期勉强及格的历史知识。
“这钟楼好像是上世纪建的,以前白天路过的时候都没注意过啊。”
白天人来人往,海都车站又位于繁华的浦西地段,徐启每次来都不会刻意去看这栋小小的钟楼,要不是今天半夜他来到附近,听到钟楼报时,都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座钟在这里静悄悄地矗立了一百多年。
“徐先生不进来吗?”
徐启不再看那栋钟楼,他赶忙进站:“来了来了。”
工作人员一边帮他检查身上是否有违禁物品,一边笑道:“海都地底车站建了几十年,您是第一位额外加车的乘客。今天晚上整趟列车只有您一个人。”
徐启干笑:“是吗,哈哈……”
确实不大会有正常人花几千万,只为提前几个小时赶到另一座城市。
“对了,那个钟楼我好像在课本上见过,是不是还挺有名的?”
工作人员想了想:“好像是吧,那个钟楼在东边两条街的一座天主教堂里,至于什么时候建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那座天主教堂建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浦西这片上个世纪属于法租界,好像是一个有钱的外国商人建的……”
徐启随意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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