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哲汛眼眸为之一亮,好大夫啊,三句不离本行。这要是请到府里,伺候饮食,以后他铁定能活到八十八。“就依小神医的。”
百草诗点了润肺银耳羹、藕煨排骨汤等几个菜。
“咦,这个茶,和我在礼部左侍郎那喝的味道很像啊!我和他讨要,他还舍不得。说是自家儿子孝敬的,特意从……。”赢哲汛望着杯中黄澄澄的石斛花茶,心情分外爽朗,“从哪带来的了?”
“从宛州吗?”百草诗笑道,神情惬意悠然,“不瞒王爷说,这种石斛花茶,素有仙草之王的美誉,皆是在千米之上的崖壁间生长的,每株石斛只产一点点,晾晒之后更少。就这一壶茶,我不知从崖壁上摔下几次。步湛与我相公折羽是同窗,我才卖予他一些的。”
如果说,刚刚赢哲汛只觉得茶好,现下觉得采茶人更好。为了这一口流香,小姑娘吃了多少苦头。她制酒用的那些乌梢蛇,又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原来步侍郎的茶,也是你采的?百姑娘,今天当真令本王刮目相看啊。对了,你刚刚说,找本王何事?”
百草诗从座位上站起,郑重地施了一礼,“王爷可还为宛州盐案发愁?小女子不才,愿为王爷分忧。”说着,她已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瓶,瓶口打开,倒出洁白的细盐。
比治盐司的盐,还要好。
“这盐,从何而来?”
“治盐司。”
“治盐司都是毒盐。”
“我相公已经提纯。”
他终是做到了,人才啊!赢哲汛上前,想要搀扶百草诗,才意识到男女有别。“我大焱有你们夫妇这等人才,实是万幸。”
百草诗抬眸,“这些盐还不够,但我相公有一计,可让盐贩子自己把盐交出来。”她将折羽的计划说了出来。
如果换做一般人提议,赢哲汛只怕仍有疑虑,然而百草诗和折羽,已经将这么多不可能变为了可能,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天赋才智。赢哲汛不疑有他。
“好,这件事就交由你相公操作。宛州知州那边,我会打招呼。”
饭菜还没上全,大事已经谈妥。折羽连嬴哲汛的反应,都料地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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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二,宛州下了一场秋雨。
一条消息却不惧风雨,在黑市迅速传遍开来,一队盐商进入宛州,试图分一杯羹。
当天,黑市的盐价,本来一斗已突破了百两,这个盐商只卖九十两,百斗盐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