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气度,便是连诛矛门主也不得不钦佩。“赤血口气不小,如果我说这单富可敌国呢?”
“那就只好请你去地下,见识我的富可敌国了。”赤血老祖手一抬,其下已经形成了风暴漩涡。现在,你的对手是我。”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堂堂的赤血老祖,居然是裴家的爪牙。”
赤血老祖手指一点,一道内力如笔直的剑意,冲向诛矛,“你懂个屁,老子是祖宗。”
没人知道赤血老祖的真正意思是什么?赤血老祖是诛矛的祖宗,还是裴家的祖宗?亦或是其他?
“正想领教天下第二呢?或许排位可以变一变。”诛矛手指向虚空抓来,带着毁天灭地地实质力量,他承下这道剑意,目光却探向赤血身后,“摄政王,还不肯露出真容吗?”
赤血身后的面具人抬起手,扯掉了面具,不是裴元宪是谁?
裴元宪拭去了嘴角血迹,依然温和如春风,“诛矛先生果然厉害,我戴了面具,做了全副的掩饰,都不能逃过你的眼睛。这份洞若观火,佩服佩服!”
“要知道,大宗师看人,不看皮囊,只看气。摄政王这矜贵之气,谁能模仿?”
**
百草诗和折羽已经脱离了险境。
两个人在一处巷子里,扶着墙恢复力气。
“诗诗,你还好吗?”折羽问。
“死……死不了。”百草诗此刻并不好受,五脏好像完全错位,内伤加心伤,心悸都快要并发了,“羽宝,那是什么力量,那么可怕!”
折羽揽着百草诗的腰,帮她顺了顺后背,“你不是有了猜测吗?大宗师,而且正是来的路上,伤我的那一个。记住他的名字,叫赤血。以后遇到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什么?百草诗不可自信。她惊魂甫定,犹自内疚和惭愧。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差点害了折羽和自己。“对不起,羽宝,我……”
“我们之间不说对不起。”折羽及时阻住了她要说的话,捏捏她的手指,而后视线落在了漫天飘落的雪上。小气候无故改变,这是宗师出手的标志。“这一夜注定不太平,我想官府反应再迟钝,现在也该有动作了。”
百草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瞬间头大如斗,“之前我让利剑平跟踪五味子,在香积寺守株待兔。可现在利剑平不在,而五味子是和赤血在一起的,利剑平会不会已经……”
“放心吧,他是诛矛杀手,对危险有先天的感知力。如果他发现有异,一定会逃走的。我们先回府吧。”
回到栩王府,利剑平果然已经回府。他的答案是,五味子身边有异人高手,故而保命要紧。
禀告完这一切,利剑平要屏退,折羽叫住了他,“今晚你有任务,全城张贴告示,散发传单,就说宋国使臣团里的五味子,在焱京为虎作伥,是红袖添香案的主谋。务必让宋国交出五味子,否则和谈将功亏一篑。”
利剑平:“……”
为什么吃苦受累的总是他?这一个个活计安排下来,比当试验体还辛苦。他可不可以和姑娘申请,继续做那个混吃等死的试验体?
待到利剑平走了,百草诗这才问折羽:“为什么不说出赤血?”
折羽扶着百草诗躺在床上,又帮着脱了鞋,说句“在这等我。”出了房间,片刻后回来,已经打来了热水。他将毛巾熨湿,递给百草诗,这才回答:“即便大焱是当世上国,可大宗师已经跳出了国别与尘俗,大焱或者说官府无法制裁大宗师。只有大宗师才能和大宗师挑战、对峙与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