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宪却未理会,径自站了起来,看都没看她一眼,“我对沈家的承诺一直有效,这也是我从商多年的底线。其他的,不要多想。”
说着,他迈开了步子,飒踏离去。
独留沈黎清一人,牙呲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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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平带来了段少仪的消息,他住在通济坊的一间民宅,房子是租的。可怜的大画师,至今头上无片瓦,脚下无寸土,命若飘萍。
百草诗穿着男装,带着利剑平去的,那天是腊月二十。
利剑平去敲门,半天无人应。“或许不在家?”
百草诗却不愿白跑一趟,“你去问问邻居,平日里段公子的起居作息?”
利剑平去了,结果邻居都说不知道,只有一户人家见到过段少仪的身影,这家伙惯于出入烟花坊巷之地,可谓是昼伏夜出,难怪无人知晓。
“算了,运气不好,下次再来。”
就在他们转身之时,大门咯吱一声,从内开了,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头发乌黑,却有些凌乱,人清瘦了许多。
百草诗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消失在查抄事件里的第一花魁。
“绿歌?”百草诗唤了一声。
绿歌大概是受惊过度,整个人唯唯诺诺,全无那日一舞倾城时的灵韵,她嗖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