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羽握着百草诗的手,放在嘴角边轻轻地摩梭,而后一本正经地说,“诗诗,我还是想吃,你。”
百草诗眸光流转,这才附在折羽耳边说了什么。
折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透露出心疼、怜惜之色。
“我的诗诗吃苦了。”他倒在了垫子上,伸出一只胳膊给百草诗,百草诗也便乖乖地在他身旁躺下,任由他抱着。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即使什么都不做,心也是安静的,祥和的。百草诗伸出手,想熨平他眉间的痕,却听到了他匀称的呼吸,折羽就这样睡着了。
百草诗出了帐篷,烧水,做饭,就像平时在家的日子。
那几个死在折羽剑下的信使,尸体早就被几个侍卫丢的远远的了。此时,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陛下最最看重的公子的夫人,贤良无比地做饭。说来也奇怪,这个锅碗瓢盆都是从哪变出来地,居然在大风雪中留存了下来,真是幸运啊。
至于真一楼,已经去审问硕果仅存的信使去了。
这时韩子岑又过来了。
“百姑娘……”话还未说完,他咽了一口扣税,鼻子被百草诗做的饭菜诱惑,肚子里饥肠辘辘。他们的食物早就在风雪中消失了,如果……“刚刚的战斗,不是我不出手,实在是,我平生所未见。我那点仅存的勇气,都随着风雪消失了。百姑娘,你千万莫要怪我。”
百草诗犹自在烧火,眼都没抬一下。“我并不怪你,只是,咱们同行的缘分,也尽了。接下来,各走各的路吧。”
“欸欸欸……”韩子岑连连摆手,“百姑娘,食物能卖我两份吗?一份,一份也行!多少钱我都给你,只求你们,带我出雪原。”
百草诗向着他们的方向遥望,接着随手一指折羽带来的四个侍卫,“你看到了,这里好几张嘴要吃饭,我爱莫能助了。”
韩子岑尴尬地笑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百姑娘,商队出来几十口人,现在只剩下了五口。我知道没有资格要求你,只是……”
正说着,一个侍卫已经走到了韩子岑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言下之意再不走,就是拳头伺候了。
韩子岑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步履艰难地离开。
百草诗也跟了过来。韩子岑大喜,“百姑娘,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怎么也不能任我们饿死冻死。”
“韩掌柜,有几个问题,但愿你如实相告。”
韩子岑怔愣一瞬,“啊,你说,我定当知无不言。”
百草诗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此来那齐采虫草,到底为什么。你大概应该也知道,现在并不是采摘虫草的最佳季节。”
韩子岑点点头,“我是宋国的商人,我家上面,你也猜得到,有一些关系。上面通知有权贵再找虫草,我们便领了任务,亲自来跑一趟。没成想,虫草没找到,命还差点搭在这里。”
他的眼神很诚恳,语气也很真诚,百草诗并不怀疑他撒谎。“那,和你们一起来的云昭人呢,去了哪里?”
“跑掉了,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也不怪他们。这么大的暴风雪,能跑掉是他们的福分。”
百草诗:“……”
有一件事,可以进一步肯定,这个韩子岑,确实没什么坏心眼。
“最后一个问题,你可听说,最近当向导、带队的很多当地采药农,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韩子岑脸色一变。“这个,我略有耳闻。但,天地良心,我对那些采药农,都是仁至义尽地。我要虫草他们要领路费,这点钱在我眼里还不算什么。”
说的也很有道理。
百草诗到底还是给了他们一点馍,算是全部的仁义。韩子岑大喜,捧着食物溜走了
现在百草诗可以肯定一件事,药农消失和宋国商人基本无无关。那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鱼螺之神信使了。
饭已做好,一口大锅里的老鸭汤。她先给折羽和真一楼留了两碗,而后分给了四个侍卫。
四个人早就饿成了饿狼传说,吃得不亦乐乎。
百草诗端着汤,就着糌粑进入了帐篷。
折羽睁开了眼眸。
“多沉的梦,都要被你的美味佳肴唤醒,我的胃啊,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百草诗莞尔一笑,“那就都吃光,一点都不许剩。”
“怎么会呢?”折羽笑着接过,而当他看到汤里的冬虫夏草,那虫的腹部八条腿,只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唉,媳妇做饭总是把精华留给他,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