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诗拿着扫帚敲段少仪的手心,叉腰,“我说段大画师,当初我许诺你多少银子,你现在每个月拿多少银子?有本事,你把银子都吐出来啊,我一个月就让你画两幅画。你现在财务自由,去青楼都更有底气了,你怎么不说?”
段少仪扯着嘴角喊疼,一边“嘘嘘嘘”,“我的掌柜,我的姑奶奶啊。这话千万别让红曲听到了,我哪有再去过青楼?青楼的姑娘,怎么比得上红曲和绿歌?”
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段少仪还在努力攻略红曲,但红曲似乎对他不太感兴趣。
这让百草诗隐隐庆幸,他家傻弟弟百小树可能还真的有戏。
参加大扫除的,还有易容的邰温,也就是重楼。
百草诗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
在那齐的时候,她给四个侍卫赐名,当时四个人分别取名为重楼、秦艽、细辛、石斛。后来她给邰温取名时,也写下了四个名字,偏偏邰温选中了重楼。现在家里的壮丁,有两个都叫重楼了。
再改名字又很尴尬,百草诗索性唤邰温为大重楼,侍卫为小重楼。
当然,为了安抚重名宝宝们受伤的心灵,她给每人赏赐了很多美食佳肴,包括全聚坊的网红食品啾啾鸭脖子,王府里到处都是辣的“嘶嘶”直咧嘴的声音。
她还赠与了两个重楼金象馆的金疮药。现在医馆的金疮药几乎被朝廷军部承包了,这两个人拿到金疮药,就跟宝贝似地,看百草诗的目光更加灼热,百草诗吩咐的事情,那是争先恐后。
没有鞭子的鞭策,这些人将院子里的青石板,屋檐上的寸寸瓦通通洗刷一遍。
大扫除做什么?当然是晾菊花。
整车整车的菊花运进来,就地晾晒。
而在送菊花的队伍中,百草诗注意到了一个年轻人。
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一双细长眼睛生的十分讨巧。最主要的是,他运来的菊花比别人的都要好,无用的枝梗都剔除干净。
百草诗指挥众人就地晾晒。
“姑娘,我来帮您吧。”年轻人主动请缨,他笑起来带一个酒窝,也是清爽干净的。
百草诗拿着篮子将菊花铺洒在青石板上,和小伙子说话,“你是菊园管事的吗?这几天总能看见你。”
年轻人熟稔地将菊花摊开,动作麻利,“姑娘,我就是个伙计,叫百顺。在菊园倒是有一年了了,平时护理护理这些菊。您是不知道,去年这些花,除了少量的给贵人摘去酿了酒,霜降一过全蔫了,今年倒是能物尽其用。”
百草诗觉得这小伙子人很好,晾好了菊,她去房间里取了点碎银子,装了半袋她之前存的枸杞菊花,“喏,你这养花人还没喝过菊花茶呢,送你一些品品。”
百顺将手放在腿上抿抿,局促地笑笑,“姑娘,您送我茶我就收了,这银子,我无功不受禄。”
百草诗执意要送,“非要我把赞美的话说出来嘛,你送的菊花就是好,我看在眼里的。”
百顺给百草诗行了个大礼,这才双手接过茶和银子,“姑娘,您的心真好。”
他转过身离开时,百草诗看到他抬起了手臂,那是抹眼睛的动作。随后,他速度很快地消失了身影。
人走后,红曲绕到百草诗身边,“不知道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似乎有意在你面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