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夜遇褚长溪一身夜行衣外出,他逮住机会上前与他亲近,褚长溪似有不便,竟抱他入怀,把他压进高墙阴影,伸手捂他的嘴,“别说话,你乖一点。”
唇上的手指沁凉,还带有一股冷香,昭九辰只能感觉到背靠的胸膛一片温热,他浑身僵硬,冬夜的冷风刺骨,他却觉得心口灼热,烧遍全身,等褚长溪放开手,他说话都结巴,
“褚……褚……公子?”
“叫哥哥吧,”黑夜里,褚长溪容颜看不清明,对他说道,“今夜在此见过我一事,可以不说出去吗?”
褚长溪高他许多,昭九辰被困在他怀里,背靠冰冷的砖墙,捂着发红的小脸,疯狂摇头,“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叫哥哥。”
“哥……哥?”
褚长溪抿唇看他,似乎在确认他的承诺,月光扑面,他眼眸似浸了清泉,昭九辰心跳极快,举手发誓,“我若将今夜之事说与第三人听,就让我死无全尸,尸骨无存——”
褚长溪动作微顿,“也不必……,我信你。”
那时褚长溪和太子哥哥关系似乎生了嫌隙,与三皇兄越走越近,当时两方势力已是隐隐相抗,褚长溪夜行外出许也跟此事有关,但那时褚长溪一句“我信你”竟让他觉得,他若因此被牵连赴死他竟也甘愿。
……
“在想什么?怎么总走神?”身侧人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昭九辰见自己山高水长思之念之的人如今近在咫尺,怔怔半响才回神,
“我在想褚兄之才能只待在这小小方寸之地,当真可惜了。”他终是忍不下心,语带埋怨。
连个御花园也不让出。昭九辰就是见褚长溪似被小太监拦住去路,不让随意走动,才一时冲动没忍住过来解围,思及此,昭九辰隐在袖子里的指尖刺痛到掌心才让他压抑住面上不满。
褚长溪面色如常道,“我既已忘去过去,便觉是天意,也不想追着不放,如这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安乐,也无需我多做什么,我偏安一角,倒自在。”
“那若天下不平呢?”昭九辰看他清凌眉目,风平浪静的,一激动便失分寸,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褚长溪似迷茫,抿唇沉思了一会儿,淡淡说道,
“这宫里待久了,确实有些无趣了。”
在远处跟着的春施一听这话,直吓得面色恐惧,又没身份上前阻拦,正着急,就听远处传来一句熟悉的冷声。
“辰王今日倒是清闲。”
帝王面色阴沉步履匆匆往这里走来,语气听着也不快,随身伺候的宫人直吓得哗啦啦跪了一地。
昭九辰也是一惊,想不到这般巧合,忙转身面色慌张的行大礼,直觉要遭,他跪在地上满心懊恼自己冲动,他能入宫已然不易。
只有褚长溪面不改色,平静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