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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二十(2 / 4)

“他若……生孤气呢?”

“孤……要如何……”

昭景煜声音越说越无力,也越说越痛苦……

他想起多年前,他撞见褚长溪和三皇子出宫游玩的那一幕,那一年先皇南下,太子监国,怕行差踏错,他极为谨慎用心,每日不得空闲都在忙于跟大臣商议国事。但为了多一些时间跟长溪相处,他废寝忘食,总是争取尽快将政务处理完好去找褚长溪。

那一日难得空出的时间充裕,他早早赶回寰宫,却撞见三皇子来找褚长溪,他亲眼见他们去城外山上喝酒,他躲在暗处看见三皇兄在林中放飞萤火,在褚长溪仰头看飞舞的萤光时,三皇兄偷亲他侧脸——长溪没有躲开,之后也没有责问……

他的放任,让躲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的昭景煜浑身僵冷,心口霎时像被一只大手攥紧了拧着似的疼,疼的他无法呼吸,喘息都仿佛带着利刃划过心肺,一寸一寸剜他血肉。

在那之前,他是已察觉到长溪对他的冷落,同时也听过暗卫跟他报备褚长溪与三皇子走近,但那是第一次他那么直白的感观到褚长溪似在和别人花前月下,情意绵绵。

他虽不愿相信,不肯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于是慢慢的,他心口像被刀刃给彻底剜开,空荡荡的直灌冷风。

不仅疼,还冷,冷的彻骨,寒意蚀髓。

他甚至不敢上前去质问,去揭穿,他怕褚长溪就此跟他讲明,弃他而去。

那一晚他在两人背后的阴影里落荒而逃,明明夏日闷热,他却披了一身冷寒回宫,身体冷的僵硬,额角也一直冒冷汗,乍一看见人的汪庆立刻察觉到不对,慌忙要去喊太医。

昭景煜却拉住他手臂,满室的暖红烛火,照他唇色却极白,喉间哽咽着颤抖,“不必,给……给孤准备热水。”

汪庆被他这副悲痛欲绝的神色吓到,“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凉?”

昭景煜手指收紧,面色恍惚,“凉?泡泡热水,就暖了,就不会被长溪发现了。”

“殿下说什么?不让褚公子发现什么?”

汪庆急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但昭景煜眉目却骤然冷下来,暴戾大喊,“准备热水,快去!”

后来他在热水里把身体终于泡热了,才换上一身寻常衣服,脊背挺直,星目朗朗,对着铜镜牵起惯常的温柔笑意,一身衫静眉清,去见褚长溪。

褚长溪喝了酒,虽没醉意,但常年玉白冷容显而易见一片微红,眸光恍恍,容颜身形美像画中人,

“殿下为何还没就寝?”

他此次回来太晚,已至四更天了。

是与三皇兄缠绵时间久了吗?

昭景煜心口像扎进千千万万银针骨刺,一动就绵延不绝的疼,但他用力笑的和平常没甚区别,柔声道,“没有长溪在身边,孤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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