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溪出门时拿了一件楼笙的大衣裹紧自己,遮住身上的血迹,不敢耽搁,直往二十八号舱门去。
“等等,小少爷?”
走到半路,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似的,褚长溪回头,发现又是一张陌生且普通的面孔,“你……”
话没说完,褚长溪突然感觉一阵头晕,贫血似的眼前阵阵发黑,他身体不稳扶靠着舱壁,那人大惊失色,急忙奔来,“小少爷,你怎么了?”
宿主,系统模糊身形也急的乱飘,怎么回事?
可能这具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褚长溪只来得及抓紧那人的手腕,说一句“带我去找詹言”,就失去了意识,身体软着往下倒。
来人伸出手及时抱住褚长溪,他不知小少爷是如何得知他是帝国的人,也不知小少爷怎么会突然昏倒,当务之急是赶紧将人带去上级命令指定位置。
飞船上的奸细不止一个,相互dú • lì,彼此也不知对方的存在,接受命令不同,混淆视听,詹言声东击西,目的在此。
因刚刚经历一场与帝国的战斗,伤亡人员不在少数,褚长溪穿了军装,胸前有血迹,昏迷不醒,被人抱着匆匆而过时,倒也在来往救治伤员中不算突兀。
………
褚长溪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他差点以为自己没跑成功,直到睁开眼睛,床头左侧是一面玻璃舷窗,圆弧外凸,窗外是溪黑的星河。
与楼笙大型战艇不同,这只是小型飞行器,没有作战储备,只有几个休息室。
褚长溪微微侧眸,就看见床头坐靠着一个人,双目轻阖,眼底青黑,一身白色制服,银色长发,教一般雌子稍纤细的身形,不失优雅,但力量不会弱,代表少将身份的肩徽和金色流苏,从肩头滑落,金线滚边,丝扣挂链,又高贵无比。
和联邦规矩板正的军装不同,帝国的制服明晃晃的透着金钱挥霍。
这就是詹言,脸比影像里还要美,这长相在这个世界设定里,该有人嘲笑他像个小雄虫了,用现代话骂,就是娘。
詹言自得知他被掳走后,不曾合过眼,如今终于把他救出,才敢小憩,但手一直虚虚握着褚长溪一只手。
褚长溪身上血衣已被人换下,换了他惯常穿的材质服饰,看来詹言确实和他很熟悉,他动了动手指。
“溪溪?”睁开的眼睛,红血丝遍布,詹言惊喜地低头看他,“醒了?”
银发随着动作垂落胸前,明明快担忧疯了,还是克制着礼仪和分寸,只握紧褚长溪的手,轻声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詹言声线干净,清雅好听。
褚长溪侧身抱住他的胳膊,少年人的清朗嗓音撒娇似的拖音,“詹言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詹言心中酸软的厉害,揉着他的头发,一遍遍柔声说着,“对不起,让溪溪受惊了。”
“哥哥错了。”
“就是你的错,害我受这几天罪,”褚长溪坐起来,一头乱发蓬松,气势汹汹控诉,“我还晕倒了!”
“溪溪……”詹言听他说这个,心口一紧,失控般的将他搂进怀里,声音发颤,“不会了,哥哥会治好你的。”
治好?他生病了?
褚长溪一直在试,这幅身体一过多劳累就虚软犯困,这次还直接晕了。
“我怎么了?”不想还好,这一想就觉得胸口有些气喘。
詹言拍着他的背顺气,哄小孩似的,“只是基因药物的轻微后遗症,慢慢就会好了,溪溪别担心。”
基因药物?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噢,”褚长溪从他胸口退开,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响,突然皱眉道,“丑了。”
“什么?”詹言见他不再追问,微微放松了些,作出无奈的苦笑。
褚长溪一本正经,指着他的眼睛,“你多久没睡了?变丑了。”
好像心爱的玩具,几日不见被别人糟蹋了似的埋怨。
詹言失笑,用手掌遮住他眼睛,“那溪溪暂时先别看了。”
眨动的眼睫,轻扫他手心,詹言目光落到他微张的唇瓣。褚长溪也没挥掉他的手,咬了下嘴唇叹气,“算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娶都娶了,现在也没法后悔了不是?”被捂着眼睛,褚长溪摸上他脸旁,大方的咧嘴,“你放心吧,我不会不要你的。”
詹言猛的按倒褚长溪,褚长溪后脑被及时垫了手心,被扑倒在床上,詹言舔上他嘴唇,嗓音沙哑,“溪溪此话当真?”
“你这张脸我很喜欢的,”褚长溪主动伸手勾住他脖颈,被手掌盖住半张脸,只能看到他没心没肺的咧嘴笑开,“只要你不骗我。”
唇瓣上亲吻的动作微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继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