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陷入黑暗,有微光透过玻璃舷窗洒进地板上,光束带着淡淡白茫。
那是随行机甲的照明灯。
褚长溪从床上坐起,滑动的光亮照他脸上有些苍白,“楼笙那边怎么样了?”
就快追上来了,系统有气无力,他急疯了。
“哦。”
还有你儿子,他哭的很厉害。
“……”褚长溪没心思和系统贫,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桌前给自己倒水,他慢吞吞地喝着,散开的白雾模糊他看似平静的脸,“楼笙和詹言见面说了什么吗?”
系统飘过来,它先前隐去身形,像是躲着自闭,这会儿又生龙活虎了,那会儿詹言被救出,楼笙去见他,两人都还不知道你被洛斯带走,他们交谈好像没什么有用信息,关于你的事情,詹言没告诉楼笙什么。
“早知会如此。”
系统,?
楼笙问了你的病情和实验样本被换一事,但詹言回答的无关紧要。
他们始终是敌对关系,不管是在国家在个人方面,说起来詹言谋害过楼笙父子,害过他族人,而楼笙几次三番抢人家男人?两人都不可能对彼此有好心态。
系统一度以为两人见面会恶言相向,但很有风度的他们很理智。
说着,它翻出存档记录。
从凭空出现的光屏里,能看到楼笙的人把詹言救出并送进星际监狱,楼笙去见他。
“楼先生此举,不知意欲为何?”
隔着一道光幕,詹言看向从自动扶梯上下来的人,他手上有镣铐,在四周控制仪器下,他无法虫化,无法使用力量,他完全无法踏出这光束形成的桎梏。
但他临危不乱,举止一同以往温雅有礼,微微颔首带笑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像是在国家宣讲台上的政客文官,“我并不是星际罪犯,两国谈判期间,您无权利禁锢我的自由。”
“是吗?”楼笙语气冷淡,他一身黑色西装,一丝不苟,五官凌厉冷硬,黑色的深邃眼睛,气势逼人,他在楼梯上停下,居高临下看向詹言。
除去战场上敌对,他们是有私仇的。
但有褚长溪在……
“我需要和你谈谈。”楼笙握住阶梯扶手,紧了一下又松开,他长腿迈开,继续往下走。
“谈什么?”詹言银色长发,还有好的相貌,他举止赏心悦目,但那双含笑的眉目,看的深了,是不含感情的,“我不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楼笙无意与他绕弯,“关于溪溪的,没话说吗?”
詹言淡笑着对他摇头,“我不知说什么。”
楼笙在光幕前停下,向后招手,有下属递过文件,楼笙快速翻到关键位置,展开给他看,纸张飘在空中,缓慢排列滑动,有字符滞留在虚空,形成滚动的数据分析。
“溪溪生病的事情。”
“先生不是已经查明了吗?”詹言笑容莫名敛下不少,“您既已拿到溪溪全部病症记录,又重新给他做了检查,目前最高医疗水平的结果显示,溪溪的病是已经好了的吧?”
“是。”
“……,那便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