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赆之反抱更紧,直言道,“不放。”
“……”
挣扎或抗拒似乎只能自取其辱。
黑白衣摆掠过石阶,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湮赆之很有闲情逸致。快跨过殿门时,似乎觉察到什么,突然脚步停下,转头望向雾蒙蒙的雨中深处。
片刻后,他唇角微扬,神情阴戾又玩味。
原本沉静下来的眼眸,再次血气翻腾,压抑的躁动与血腥。
百年前的少君,如今的魔尊大人。
他一直有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实力。
褚长溪心道:他下界无敌,怎么玩?
系统急得团团转,快快快,找出另一位任务对象。
回到寝殿,湮赆之喝退所有侍从,径直走向床榻,才将怀中人放下。
“没脏,”从头到脚好一番打量,湮赆之笑道,“长溪即便是脏也只能脏在本尊手里。”
褚长溪看他像看疯子。
发冠未束,如墨长发散落在雪白衣衫上,眸中浅淡如冰,明明很冷,可专注看谁都教人心动。
他本该静立云端,湮赆之也曾奉他如神明。可终究真心错付,他把他拉下神坛。
心中隐痛,却又无比痛快。
窗外大雨,雾气扑进室内,带入几分湿寒。
想到某位雨中来客——
“长溪可知自己现在什么身份?”湮赆之单手解领口衣襟,俯身逼近,“如何伺候主人,可学会了?”
外衫褪下,里衣颜色艳红。
褚长溪目光微凝,冷声道,“现在白日。”
“白日如何?”湮赆之双手撑在床榻,将人圈在怀中,“食髓知味,仙人滋味太好。”
“……”
虽然因为下雨,室内光线昏暗,但时辰还未到午时。
系统被惊到,才多久?又来?
褚长溪,……给别人看的。
给人看活春宫?什么癖好啊!
褚长溪,………
见他沉默,湮赆之用力吻上他的唇,一股子狠劲,“你是我的。”
谁敢觊觎,谁就得死。
殿中白日也点满红烛。
湮赆之流了汗,汗水顺着肩颈滑下,花火花红鲜艳欲滴,糜艳至极。
“如此一来,是谁伺候谁……”
“你……滚。”
“现在滚可不行。”
七情花毒没有固定毒发时辰,只需被人挑起情|欲,便可发作,毒发便不能停。
雨溅石阶的声响不知何时停了。
纱帐隐隐绰绰,泄出破碎的清冷声线。
“湮、赆、之……够了。”
“唤我夫君。”
“……闭嘴。”
“呵……那就不够。”
*
湮赆之走后,褚长溪第一次主动戳系统。
怎么了?
褚长溪,“得让他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系统,宿主是指哪方面?
“情花毒。”
系统直乐呵,怎么了?吃不消了?
褚长溪语气平静,“这毒无解,果然疯的没救了。”
不然世界主角怎会换人?
所以,换成谁了?
他们都在等的那人几日后才出现,对方没那么蠢,明显的天罗地网往里踏。
魔界不仅魔渊门封印出现异动,连邪魔生灭源地的万魔窟大抵也是因为湮赆之从中走出而出现古怪现象。
“那里若现世,人界大概就完了。”
湮赆之似乎也是意识到严重性,才会匆匆离开。
这个世界天道的制约,在平衡。
湮赆之沦为世界规则对立面,必须有人救世,真正杀了他。
他死了,我们任务就失败了。
“所以,我们任务出现悖论了。”褚长溪说。
他的两个任务对象,必须一生一死,这世界才能稳定,但谁死了,任务都算失败。
系统崩溃了,那怎么办?
褚长溪摇头,“不知道,先找出那位是谁吧。”
*
魔尊宫殿中一夕之间被栽种不少人间花卉,也用了特殊法力,维持它们吐艳欲燃。
褚长溪端坐窗台,他被禁锢灵力,无法修行,便静静翻看手中的一本书,白衣玉冠,隔着红霞万顷,成片的花海,他神情不动,更显清俊冷漠。
匆匆离去的魔尊,不知为何又去而复返。
系统:奇怪,记录显示湮赆之还在议事堂啊。
褚长溪闻言看过去。
来人红衣外面罩了黑色斗篷,低着头,整张脸隐在阴影下,只能看到下巴和略显浅淡的唇。帽檐下倒是落出不少白发,周身也隐隐带着魔尊大人惯有的血气森森。
手指一样的苍白无血色,腕上系着熟悉的红绳,悠悠落下,一步一步迈过重重禁制。
隔一段距离,他落下斗篷,抬眸望了过来。
明明同样的身形神情,可只一眼就让褚长溪明白,此人非湮赆之。
褚长溪:是妖君宣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