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才也听说了徐家买房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徐伍一那么没出息的一个人,媳妇当家听媳妇的、闺女当家听闺女的,整一个耙耳朵,没一点主见,这么无能的人,日子居然过得比自己好。
陶工那套三居室,那是真的好,他以前跟着厂领导去陶工家慰问时,就特别羡慕,但当时不知道有这样的机会,现在则已经来不及了。
越想越觉得当初花钱保岗走了一步臭棋。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会儿去找领导说想下岗,领导不但不会给两万补偿金,还会对他们两口子的印象非常差。
唉……
周全才长长叹了口气:“幸好我们还是厂里的职工,一时半会拿不出钱买下住着的这间房,厂里也不会赶我们走。”
“那我们不筹钱了?”
“上哪儿筹啊?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借钱,我们就安安心心上班吧。比起那帮下岗的,我们家还算好的了。”
焦冬梅抿抿嘴,心里依然很不甘。
毕竟好几个小姐妹问她什么时候去厂办交钱办手续,她要面子,只说“快了快了”,现在一直不去办手续,她们肯定猜到了。
这么一想,她又哀嚎一声躺回床上:“我还没好利索,你再帮我请两天假吧。”
“还请?那这个月奖金栏估计要吃个大鸭蛋了。”
“……”
焦冬梅只好起来,儿子马上要开学了,学杂费书费又是一笔开销。
“涛涛后天就报名了,学杂费一交,这个月煤气费又没着落了,实在不行,只能先把涛涛的牛奶停了。”
“那也只能这样了。”
……
那厢,徐茵带弟弟上街买了个新书包和一套文具,还给他买了两套新衣服。现在的小学没有统一穿校服的硬性规定,校服是会发一套,但只要求周一早上升国旗或是别的重要场合穿,平时允许穿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