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不重要,官家说是真的,就是真的。随便你和摄政王怎么争斗也好,只要在官家掌控中,他就由着你们斗。”
“可这次,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害怕了。”宋伋逼视他一眼,“你的胆子也够大的,让王家走私盐铁替你敛钱,这些钱干什么用了,官家能想不到?”
谢元佑喃喃分辩道:“我不是怕打不过十七叔么?手里有钱有兵,即便真兵戎相见,我也不怕他。”
宋伋摇摇头,“只要你占着大义,他起兵就是谋反。事情已然这样,不能再触怒官家,只能舍弃王冬明,老夫尽力,保他一条命吧。”
审讯的前一天,顾春和终于见到了父亲。
顾庭云关在大理寺,说是牢房,不如说是一处小院,不见半点阴森潮气,日常用具一应俱全,顿顿酒菜丰盛,这十几天的牢狱生活,反倒把他养得红光满面,精神了很多。
不消说,定是谢景明暗中照拂的原因。
“先生要再关一段时间,等王冬明通敌的案子结了,再出发北上。”谢景明解释道,“雨雪天不好赶路,我和主审的李勇打过招呼,尽量在冬月前结案。彼时河水还没上冻,走水路没那么辛苦。”
顾庭云笑道:“我是重要的人证,当然要配合查案。只是放心不下这个毛丫头。”
“爹,我要和你一起走。”顾春和语气很坚决。
谢景明无奈地苦笑。
顾庭云的视线在这俩人中间来回转了两圈,沉吟道:“也不是不行,你等开春再走。我算着,北辽和谈肯定年前能谈好,北方边境安稳了,我才放心你过去。”
“对对,先生说的是。”谢景明附声应和,“春和,听话,不要叫我和先生担心。”
却不过他二人,顾春和只好答应。
“快回去吧,按律,结案前我是不可以见外人的。”顾庭云开始赶他们走,“叫言官们知道了又要参你一本。”
顾春和放下给父亲做的衣裳鞋袜,偷偷抹着眼泪走了。
出了衙门,却见有位华服妇人在门口和衙役拉扯,又是塞银子又是说好话,奈何人家根本不放她进去。
“他是重要的证人,不能见就是不能见,再说你是顾庭云什么人啊?”
正要上马车的顾春和停住了,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谢景明。
谢景明示意她稍安勿躁,拉着她悄悄走近几步。
只听那妇人赔笑道:“奴家不是顾先生的什么人,只是和他娘子认识,他娘子在世时对我颇多照顾。如今他下了大狱,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怎么也要来瞧瞧,才对得起那份姐妹情。”
衙役上下打量她两眼,“你是青楼女子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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