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梦里奶奶摸着牛骨棒的样子,在两头包铁的地方摸了摸。
果然发现包铁的地方,有重新包过的痕迹,可能是用砂纸磨过,所以很平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缝隙。
我以前见奶奶修过这包铁皮,将牛骨棒往腋下一夹,拎着吊瓶就去护士站借了把小剪刀。
拿回病房后,将两头包着的铁皮撬开。
果然在那铁皮里面,看到了两张定期存款的存单。
一张二十万,一张十万。
每张存单的后面,还写了取款密码。
二十万那张是一个月前刚换存的,她还写了她银行卡的卡号和密码。
这几年,我哪挣得了这么多钱!
我眼睛发热,将存单又塞回去,用剪刀,将包铁一点点摁好。
然后拔下针头,拿棉签摁着,找护士要了根胶布,将棉签缠起来压住针口,然后拿着牛骨棒和黑伞就朝外走。
“哎。你去哪啊?”护士见我往电梯口走,在后面大叫:“你不能出去的。”
我就当没听到,直接就摁着电梯。
护士见我不听,都急着从护士站追了出来:“云淼,云淼!”
可我已经等到电梯了,将门关上,拿着手机,在电梯里就打了一个去凌云小区的车。
或许是四栋的那个东西,真的被秦阳羽控制住了吧,这次打的车很正常。
我一路上,都没有再打开黑伞。
出租车开到四栋楼下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我下来的时候,那些架着散出激光符箓网的仪器还在。
整栋楼,每个单元楼口,都有两个穿着道袍,扎着道髻,守着一个个土陶罐子的道长。
时不时会有一只只守宫爬回来,然后钻进土陶罐子里。
秦阳羽也换了一件道袍,拿着个罗盘,围着四栋在转。
见我又来了,将罗盘一收,大步走了过来,朝我摇了摇头:“还没找到,不过既然那东西想借你奶奶引你来的,应该没有危险。”
“我们也没有检查到生命迹象,你先去医院,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你现在……”秦阳羽看着我,伸手想解身上的道袍。
可又感觉不合适,朝后面招了招手。
就有个小道童送了件外套过来。
“夜里风凉,先穿上。”秦阳羽朝我递了一下,苦笑道:“今天站在你身边的那个鬼魂,是凌渊吧?我看过杨慧案子的卷宗,他想借纸人和你……”
他没有说完,只是低声道:“千狐坟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既然听说过了,就知道你这条命来之不易,要好好活着。”
我这会被风一吹,确实感觉凉。
而且他说得也对,看着他递来的外套,伸手想去接,突然又听到了金铃的声音。
金铃响,命将归。
我心头瞬间又是一紧,但想着那金铃在凌渊那里,又心存侥幸,微微松了口气。
那口气还没松下去,隐约的,又听那烧纸老太阴恻恻的笑声:“她没等到你,只能自己先回了。”
我本能的抬头,朝着那烧纸老太以前坐着烧纸的楼道看去。
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但跟着,一个道长突然叫了一声:“阳羽师叔。”
整个四栋都静悄悄的,他这一开口,别说我,连其他道长都看了过付出。
只见他手背上趴着一只守宫,正吞吐着舌头,好像说着什么。
那道长,远远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微不可见的朝秦阳羽摇了摇头。
“我先让人送你回医院。”秦阳羽立马将那件外套朝我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