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层纱布,全部都被渗出来的血和渗透的琥珀色血清给渗透了,贴在身上,有的地方已经干涸黏在伤口上了。
闷了一晚,就算道袍上有着檀香味,以及纱布上浓浓的药味,可道袍一经脱下来,就是一股子腥味。
我看得眼睛直跳,拿着棉球小心的润湿纱布,然后拿着剪子将纱布剪开:“忍着点。”
就算我......
再小心,纱布解下来的时候,上面还是会带着扯下来的焦皮和血。
秦阳羽没有应声,只是伸手紧握着腰间那柄黑亮的木纹小剑。
我看他痛得后背肩甲骨都拱起了,想着说说话,分散一xià • zhù意力,看着那把木纹黑剑:“这就是你说的那把掌门信物吗?”
“嗯。”秦阳羽喉咙里闷闷的应了一声。
整个人好像泄了气,轻声道:“师兄在荷塘镇守炙莲墓,暂时回不来,道门总要有人统领,我暂代。”
“那边情况怎么样?”我听着心头一跳:暂代吗?
明知道不应该报有希望,可在这一刻,却还是存着侥幸。
努力让自己不要看着秦阳羽的伤口,将心思放在大事上:“那秦天师什么时候能回来?”
秦阳羽却突然扭头看着我,轻声道:“你知道炙莲要复活了对吧?”
我正解着他肩胛处的纱布,下巴几乎贴到他肩膀上,他这突然回头,两人瞬间鼻息相闻。
秦阳羽却目光闪闪的看着我:“凌渊为了让你能久活,不受炙莲蛊惑,所以宁愿让炙莲重归真身,也愿意再守着那朵心莲。师兄就是感知到这边要出大事了,才去换他出来的。”
我手指扯着纱布,轻嗯了一声。
秦阳羽目光沉了沉,轻声道:“如果这边事了,师兄还不能回来。我会正式接任掌门……”
他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发哑,轻声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吧?”
我手指勾着纱布,刚才升起的点点侥幸,就像这解着的纱布一下,慢慢的飘散。
轻点了点头,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只得认真的一手拿着棉球沾着酒精润湿纱布,一手小心的将纱布一点点的扯开。
“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想法,看到这柄曜日剑在我身上,你也就知道......
我的选择,也想着不用说,就这样你我心领神会就可以了。可我……”秦阳羽肩膀耸了耸,轻吸了口气:“想着也该给你个交待,要不然什么都不说,对你很不负责任。”
我心头一梗,握着棉球的手一时没掌控力度,往下压了一下,松圆的棉球都扁了。
秦阳羽目光扫过我脸上蒙着的纱布,复又扭过头去,低头看着那柄曜日木剑。
很正式的道:“云淼,我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不是有心负你,可如若我不统领道门,不持重阳之身,我就永远护不住你。”
“这世间人与人相处,除了夫妻道侣,还有很多种方式。”秦阳羽说到这里,复又慢慢扭头看着我:“如不问情,山河明月,我皆可陪你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