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涣散前,听着炙莲的话,整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抽了一下。
躺在担架上,强撑着扭了扭头,朝站在一边的凌渊和秦阳羽看去。
秦阳羽跟那些鳝鱼缠斗,浑身都是被撕扯咬拉出来的伤口,一身道袍都变得褴褛,握着那把宝剑,却依旧挺直的站在那里,目光坚定的看着炙莲和云淼尸。
他旁边的凌渊,好像整个都萧索了,或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慢慢瞥头看了过来。
我对上凌渊的眼睛,发现他眼中尽是伤意。
那一针镇痛剂的药效上来,意识涣散前,我突然见凌渊释然一笑,扭头看向炙莲:“你当初想娶她,除了真心爱她,难道就不是心里有几分知道,她就是我的死穴?”
“炙莲,你自认磊落,这点是你不自知,还是你不敢承认。”凌渊语气森森,带着一股紧逼的质问。
炙莲好像在自嘲着呵呵的笑:“凌渊,我知道我娶她,除了爱她,也是想用她来牵制你,可你也知道,但还不是让她嫁给了我。你哈哈……”
我意识慢慢涣散,想听炙莲再说什么,可守泉和胡雨寒抬着我,飞快的跑了出去。
一到外面,就听到银饰叮咚作响,眼前道道银光闪动,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是那间房,抬眼就看到那画上的树冠、晴空!
我刚一睁眼,就听到胡雨寒低低吸气的声音,然后朝旁边道:“又醒了。”
然后就是龙蓝和守泉凑了过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担忧。
我一醒,就感觉到全身有着尖锐的痛意传来,火辣辣的,还有着一冲一冲的痛,以及各种痛意。
本能的转着手想掀下被子,却发现全身都不能动,好像被黏糊在床上一样。
胡雨寒还连忙压住了我的手:“暂时不能动。”
我指尖微微拂过,这才发现身上盖的不是被子,只是盖了一层白色的纱布。
身上好像沉沉闷闷的,看着窗外阳光正好,那蓬蔷薇有几朵开败了,只留花蕊之上两片残花弹着。
意识慢慢回笼,朝胡雨寒道:“我睡了多久?”
以我往前的记录,这次伤得这么重,怕又是几天几夜吧。
胡雨寒却眼神转了转,扭头看了看守泉。
守泉拿着一个没有针头的注射器,朝我嘴边送过来:“半天。”
我诧异的抬眼,守泉一边将注射器里的药喂进我嘴里,一边眼带担忧的看着我道:“凌晨四点,我们将你从那里接回来,到现在才上午九点四十七分。”
那是中药,又浓稠又苦。
守泉一针管一针管的喂着,药水冲到嘴里,散得快,还得含着,真的很难受。
龙蓝好像在我身上做什么,示意胡雨寒扯着纱布遮住我脖子往下,不让她看。
“你放心,没事了。”守泉握着注射器,朝我轻声道:“那个极阴地因为有小幽瞳开路,驱赶那些鳝鱼,打开了通往幽冥的通道,凌渊君将所有血蠕虫,都引回幽冥了。”
药剂灌到嘴里,我也不好说话,只是认命的吞着。
身上哪哪都痛,龙蓝明显在搞着什么,那种被血蠕虫爬着的黏湿感又来了。
趁着守泉拿注射器吸药的功夫,我清了清满是药味的嘴:“大家都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