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危险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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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行催眠之前,管朱按照沈家的要求做了一份评估。在未进行催眠的情况下,沈昙空失控的频率将大幅度上升。也正是有了这份评估,他在沈长泽的指示下,开始了对沈昙空长达五年的催眠治疗。
其实也并不能被称为治疗。毕竟沈长泽要求他为沈昙空催眠,目的并不是治疗他,而是让他变得更像一个“沈家人”,就像他从小要求儿子的一样,凡事都做到最优秀极致,一切行动都要符合沈家人的标准,严格律己,从不出格——这才是他作为家长,期待的“沈昙空”,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失控,让他们丢尽颜面的残次品。
“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容易失控?”
在第三次催眠失效之后,来找管朱的终于不再是秘书,而是沈长泽本人。作为集团的掌舵人,他威严而不拘言笑,即使是面对医生,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上位者的气势,“如果国内的治疗水平尚未达到理想状态,请管医生提前告诉我们,我们随时可以去国外治疗。”
“沈先生,我之前就和您提过,令公子的体质是属于不易受催眠的类型,而催眠也并不像是您想象的那样,可以完全把一个人洗脑,我们只能通过心理暗示让他尽量保持平常状态。但同样的,只要他内心意志坚定,随时都可能解开催眠。”管朱叹了口气。“恕我直言,令公子比一般人更为执着,失控也是由于长期自我压抑,才会导致崩溃,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治疗方法——”
“不必了。下次失控时再送他过来就行。记住,我们只想要他变得正常。”
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来去匆匆,而躺在病床上的人却始终维持着平静的表情。父母的冷漠,沈昙空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听话守规的优秀继承人,而并非他这个产生了逆反心理的不孝子。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在尽力满足他们的要求,抛弃了一切自己的想法,如同机器人一般遵循着父母输入的指令——直到遇到那个人,他才决定要作为沈昙空活下去。
可笑的是,他的父母却认为真正的沈昙空才是应该被抹杀掉的存在。
“管医生,这次的má • zuì剂量还需要再增加吗?”“先不要,尽量不增吧……唉。”
医生的叹息,护士的同情目光,如同绷带一样,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身上,但他并不在意。在没觉醒的那些年里,他本就不会去在意;而当他真正找到了自我之后,他所在意的就只有一个人的目光。
má • zuì让混乱紧绷的脑子变得慢慢平静而放松,那些叫嚣着要见他、要爱他的嘈杂音也如同坠入湖底一般,沉淀下来。他开始看见熟悉的黑暗,听到熟悉的引导声。这些步骤他都熟记在心,甚至能在医生开口之前说出他想说的那些引导词。
又要说再见了吗?我的□□,我见不得人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