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长时间的克制与抵抗,顾凛城压下翻涌的情绪和想要毁灭什么的疯狂想法。
等彻底的冷静下来后,有些僵硬的动了动握得太用力的手指。
他侧头看肆意昴扬,不知想到什么而神情愉悦的漂亮女孩,忽然升起个恐怖的念头。
杀了她。
杀了她,她就只属于你的了。
时宴感受到隐约的杀气,疑惑转头。
她看顾凛城冰冷的比平时要深一些的浅灰色眸子,确认什么的凑近了些,如实讲:“你现在有点危险。”
平静的嗓音,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慌。
顾凛城听到她柔软而陈述的话,蓦然回神。
他望着面前温驯而美好的人儿,收起那个完全超出他意识的恐怖念头。
时宴瞧着顾凛城胜比高山白雪的刚毅俊脸,舔着虎牙思索了会儿,自言自语的讲:“看来祁州是骗自己的。”
什么需要她来压制体内活跃的病毒。
她现就在他身边都没什么鸟用。
顾凛城沉声讲:“不要轻易相信谁。”
包括他。
时宴听他低冷磁性又像是在压抑什么的沙哑声音,点了点头。
顾凛城看坐回去的女孩,压着喉间的腥甜。“喜欢谁是你的事,不用告诉我。”
即使只是想一想,那对他来说都是场灾难。
时宴漠不在意讲:“知道了。”
怎么说他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公,当着他的面精神出轨,确实不太合适。
时宴说完后,商量的讲:“其实你也可以跟我说的。我这人讲理,大家就各自去找喜欢的人,不必这么耗着。”
主要是她不讲理不行。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赢,不讲理还能干嘛?
顾凛城紧抿着唇,没理会她的话。
时宴越说越觉得自己体贴。“顾少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反正你也没多久可活了。”
顾凛城:……
在她要越说越不着调时。
顾凛城的手机响了。
是总部副官舟樵的。
舟樵看到顾凛城,忍不住激动讲:“长官,经费已经批下来了!”
顾凛城听到这话,脸色也放松了些。“通知相关人员,明早八点开会。”
“是长官!”
时宴看这么激动的两个大佬,想这经费肯定不是三五百。
她忍了会儿,最后忍不住问:“经费有多少?”
顾凛城斜眼瞧她。“五百三十六亿。”
掰着手指头的时宴:……
妈的,这是多少钱啊
他娘的,穿这么正式,感情是问上边的人要钱去了。
时宴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说他穿这衣服是引诱自己的话……
这大雨天的,她怎么突然觉得有点脸热呢?
顾凛城见她不吭声,解释的讲:“近年人口增长过快,尤其是夏城和翌城,需要再建立一座城市来缓解。”
时宴端正的“嗯”了声。“你有生之年能建完吗?”
“如果一切顺利,可以建完。”
“这么快的吗?”
以现在的技术和人力,两年内建起一座城市不算什么。
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顾凛城没解释。
他看车窗外的繁华建筑,寻找附近的停车位。
时宴瞧见研究中心的标志,给白暮发信息,说她跟顾凛城来了,问他事情忙完没有,要忙完就等会一起回去。
白暮没马上回信息。
顾凛城也一时没找到停车位,还在空中盘旋。
他下降高度的离开飞行道,开进研究中心旁的医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在顾凛城从负一楼转到负三楼时。
白暮给时宴打来了视迅电话。
时宴经刚才顾凛城的话,现看到跳出来的名字,心里咔嗒一跳,就莫名心虚。
她偷偷看了眼黑着脸的顾凛城,顶着偷人的压力,接了男神打给她的第一个电话。
白暮还穿着实验服,形色匆匆,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在等着他过去。
时宴好奇的问:“白博士,发生什么事了吗?”
要没事,他大概不可能给她打电话,而且还是视迅电话。
白暮看时宴以及她身边的顾凛城。“我这里出了点事,现在暂时走不了,你们先回去吧。”
时宴瞧了眼顾凛城。“出了什么事?”
“祝副院长突发心脏病,已经临床死亡……”
祝副院长,是祝和风?
不等白暮再说什么,顾凛城便迅速停了车,大步走去旁边的电梯。
时宴一边问白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一边跟着匆匆下车。
等她到时,电梯刚好来了。
白暮见他们进了电梯便讲:“我马上要进手术室了,你们可以去五楼等着。”
他说完,便切断了视迅。
时宴抬头看身边冷峻的顾凛城,不知道说点什么。
看来他们来的真不凑巧。
不对,要今天不来,以后也一样见不着了。
顾凛城按了五楼,冷冽寒沉的眸子,望着电梯一层一层上升的数字,不知在酝酿着什么,使周围气温可感知的下降。
时宴瞧手臂上竖起的寒毛,确认不是自己多想的问:“你觉得是有人想灭口?”
他们上午刚得知顾忱来翌城见过祝和风,下午祝和风就突发心脏病死了?
结合顾凛城爸爸留下来的文字,这事发生的确实有些蹊跷,让人无法接受他是正常死亡的。
顾凛城见她蹙着眉头,冷沉讲:“不确定,要看看才知道。”
说来也巧,他们因为停车的问题,就在医院地下停车场,上去就是白暮说的五楼。
只是这个五楼不是研究中心的五楼。
走廊里不是为学术和未知想秃头的科学家和学子,是与死亡亲密打交道的医生和护士还有病人。
顾凛城穿着这衣服一出现,便引起不少人的注目,连护士都看得差点把轮椅上的病人给推出去。
她托顾凛城的福,一下被这么多人望着的第一想法是:快点离开。第二想法是:捂住脸,第三想法……
时宴挺了挺腰杆,问最近的护士。“你好,请问祝和风副院长在哪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