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让她们进来。”
时宴伸了个懒腰,看到她们进来花园,也没起身迎接。
莫雷尔夫人有些丰盈,保养的还算不错,穿着也十分讲究。
她化着浓妆,黑色蕾丝裙,戴着宝石项链,做了指甲的手上戴着两个戒指,而手里还撑着把漂亮的装点着黑色蕾丝的小黑伞。
可能城里人不讲这些。
时宴看到了,心想真晦气,这是谁要入土还是火葬呢?
莫雷尔夫人收起小伞,看到不拘一格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迟疑又嫌弃的问:“你就是要和顾少将成婚的人?”
“你都专程为这事上门来了,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云莹雪温柔体贴的讲:“时小姐,这是莫雷尔将军的夫人,辈份比你大,你应该起来迎接。”
“那你们也坐吧,别站着了。尤其是莫雷尔夫人你年纪大,别站着累坏了身子。”
被她这话说得,莫雷尔夫人直瞪眼。“简直是乡野粗鄙,一点教养都没有。”
时宴漠不在意。“那受过良好教养的莫雷尔夫人,你这次登门拜访有什么事吗?还是特意来指责我的?”
云莹雪劝住生气的莫雷尔夫人,笑着讲:“时小姐,我们是来为你提供帮助的。”
“我不记得向你们发出过这种可笑的请求。”
“但你一定会迫切的需要。”云莹雪打量她身上的衣服。“像你现在这身不得体的裙子,以后还是不要穿的好。”
她的这条裙子,就是刚到翌城那天买的。
可能是她没福气,蕴初给她买的名贵衣服都给刘景和中校陪葬了,只留了身上这一件。
后面她在夏城也买了两件,只不过大概都是她们口中不得体的衣服。
时宴坐起来,紧实圆润的手臂靠在大腿上。她认真的审视她们两。“哪不得体了?你们说说看?”
她眼神凌厉认真,仿佛她们要回答不好,就会付出巨大代价一样。
云莹雪被她看得有些紧张,往莫雷尔夫人身后退了退。
莫雷尔夫人瞧着她,苛刻的讲:“你的裙子太露,布料廉价到连做我家的抹布都不配。还有,你现在什么眼神?做为顾少将的夫人,必须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她说得头头是道,拉着椅子准备坐下来,再好好教她怎么做人。
时宴看端来茶的女佣。“把莫雷尔夫人的椅子撤了。”
女佣怔了下,便立即小心的将椅子撤走。
莫雷尔夫人和云莹雪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
云莹雪惊讶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时宴瞧着她们笑了下。“我想你们二位没有搞清楚,这是我家,规矩由我定。”
这大概是莫雷尔夫人有生以为,听过最嚣张的一句话。
她本意是来看看已亡好友儿子的媳妇,没想真是开了眼界。
莫雷尔夫人气得哆嗦的讲:“你、你……你不配成为凛城的伴侣!”
时宴纠正她。“凛城是我叫的,还请你们称他为顾少将,或顾指挥官,也许这样能时刻提醒你们,你们正在同谁说话。”
天,这娘们简直要上天了!
莫雷尔夫人瞪着她,重重讲:“莹雪,走!她已经无可救药了,谁也拯救不了她!”
云莹雪瞧着嚣张的人,善意摇头的讲:“你这样,一定会让顾少将很难做的。”
也一定会成为夏城的笑话。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时宴漠不在意。“林月兰,送客。”
年纪稍大的女佣,意外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接着她快速又专业的响应,客气的示意她们离开。
莫雷尔夫人和云莹雪,满腹教养与经纶的来,却都落得个怒气冲天的败幸离开。
想她们肯定会气得今晚都睡不着。
时宴等她们出去,便又拿着书继续看。
林月兰送完客人回来,看沙发上不受丝毫影响的主人,深感佩服。
能不带脏字的把两位高贵的女士气成这样,也是种本事。
同时她也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这位新主人一点也不软萌可欺,而且她相信,光她这张嘴,也没几个人能欺负到她。
林月兰怕扰着她,轻声问:“夫人,您中午想吃什么?”
时宴帘也没抬。“中午随便做些。晚上的时候,你们做点顾少将喜欢吃的。”
“好的。”林月兰应下,要走的时候,大胆的讲:“夫人,你对顾少将真好。”
时宴没说什么。
她只是不挑食。
应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