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时宴在房间与祁州针锋相对时,没想过离开。
她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无所谓,不管是他们来强的,还是继续游说,她都会无动于衷。
但在夏思远突然对司机说去停机坪,她便知道,他在科学院肯定是见着祁州了。
因此她知道他是想逃,不是耍少爷脾气。
在那一刻,在大家一致同意,在司机改变航线后,她甚至生出些许的兴奋与期待。
来机场的路很暗,可她觉得前路十分宽广,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前进。
时宴重生以来的最大愿望是当个平民。
现在她可以确定的是,在夏思远叫她下车,在她重新登录上这艘飞行器时,她已经有了清晰答案。
不管愿望是否改变,她都不会选择祁州,不会选择倦羽组织。
确定这件事,时宴豁然开朗,心情也轻松不少。
她转身进去的时候讲:“给顾凛城发信息,让他来接。”
离开纪城不代表着安全,现在拼的是时间差了。
希望祁州他们没那么快发现他们跑了。
夏思远点头。“我这就去。”
“去哪?”
“去驾驶室啊。”
时宴面无表情。“你的私人电话比飞行器发出的求助更有效。”
夏思远幡然醒悟。
他顾不得自己好不容易在她心里翻身的形象又大打折扣,立即给顾凛城打电话。
可他打开手机,看是无信号状态,一脸懵逼。
客舱里的同学看到他们进来,立即纷纷问:“夫人、夏少校,怎么没信号了?飞行器不是有dú • lì的信号接收器吗?”
“我刚刚还能发出信息,现在全是感叹号!”
“我的更惨,通话直接断了。希望我的老母亲不会想太多……”
断通讯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个预兆。
危险的预兆。
同学们显然是信了夏思远的话,以为要发生大的战争,所以才会如此惶恐不安。
可实际事情比他们以为的还要糟糕。
夏思远意识到什么,没管着急寻问的同学,直接冲着跑进驾驶室。
时宴看慌了神的同学,冷静问:“知道信号具体是什么时候断的吗?”
“大概几分钟前吧。”
“有可能是三四分钟。”
“夫人,知道这个时间有什么用?现在我们是完全跟外界失去联系了吗?”
徐俊生站起来讲:“大家不要慌,可以只是丢失手机信号,飞行器还是可以与夏城联系的。”
顾蕴初见他出来解释,便对时宴讲:“准确来讲,是六分钟前失去的信号。”
六分钟,这就表示,他们刚离开纪城,祁州就知道了。
时宴不动声色,对顾蕴初讲:“安抚好他们。”
“嗯嗯!”
顾蕴初看大步进去驾驶室的时宴,又看位置上,对这一切都不为所动的施林。
他是足够镇定,还是早有预料?
再怎么镇定,遇到这种事,也该关心下的吧?
这么说,只能是后者了。
顾蕴初压下个人情绪,对紧张害怕的同学讲:“先不要慌,稍安勿躁。夏少校与我嫂子已经去查找原因了,请耐心等待。”
她搬出两个重要人物,加上她也是顾少将的亲妹妹,大家倒都被她安抚住。
外边的人是归于平静了,驾驶室气氛却相当凝重与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