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走到晚上,夜凉如水。
他们现在是又冷又饿又累。
杜西说话走路都和僵尸无异:“如果现在给我一张床,我能睡死过去。”
真真紧接着接:“我现在能一口气吃十斤营养液。”
楚芫没有加入他们的抱怨,而是担心的看在一旁。
在大家体力全部透支的情况下,捕猎的重任还是交给江琅炎。
但是路德他竟然——
干扰江琅炎捕猎。
每次江琅炎要动手前,路德就丢一个石头过去,有些猎物比较笨重体型较大,他直接让司机把车开过去堵住江琅炎。
最后无论怎样,他都捕不到猎。
又一次失败后,大家几乎都崩溃了。
“这老师真的好烦。”
楚芫走到江琅炎跟前,小声的商量,“要不待会我去拉着车尾,你趁着这间隙跑掉?”
“我跑了你们怎么办?”
楚芫说:“那也许老师就不会针对我们了。”
江琅炎微眯双眼,这个懦弱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他突然看向楚芫:“你说你能拉住那辆车?它启动时也能?”
“我能。”楚芫点头。
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他真的太不爱打架了,所以不知道自己的上限是多少。
可是看着江琅炎一次次被针对,他也一阵火气。
“行,你只要能拉住它一秒就行。”
“啊?”楚芫歪头,很是疑惑。
“做不到?”
“做得到。”他飞速点头,虽然很疑惑,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在楚芫向路德他们走过去的时候。
司机精神一震:“他走过来了。”
随即他立马抱怨:“都叫你不要逗得太过分了,你看这些学生不恨死你。”
路德看过去的时候。
楚芫刚好乖巧的笑了笑,像是说:别管我。
路德无所谓的道:“放心,他不敢对我们动手。”
他常年在三不管之地与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对人类气息很敏感,楚芫身上的气息很平和,对他们没一丝坏意。
倒是那江琅炎有几分看不透,反正不好惹就是了。
楚芫消失在他视线的一瞬间。
江琅炎猛得朝他们冲过来。
路德心里突然有点发突,催促司机快开车。
司机浑身一激灵,不用他催促就将油门踩到底,可车子纹丝不动。
就这一两秒的耽搁。
江琅炎打开车门,把路德跩了下来。
路德下意识的翻身坐起,速度很快,力道也不弱。
他知道这学生的意图了,不就是打打吗?他没怕过谁。
他本能的进入战斗状态,体内激素快速上升。
这激素不仅仅能他长出兽类体征,更能提高他的战力。
然而他的兽类体征还没出来,他的精神世界就一空,接着是自己被擒住的画面。
他的好学生——
正拿着一把小刀抵着他颈部的大动脉。
路德一阵恍惚,就在刚刚,他的精神世界受到了攻击?
所以他才会脑子一白,只想跪服。
精神世界对于半化人和能力者来说,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
没想到在他遭受攻击时,他体会到了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
其他人没看见他们怎么搏斗的,只看到最后江琅炎挟持着路德。
其他同学慌忙的跑过来。
司机也着急忙慌的下车:“这为同学冷静一点,我保证,我们再也不捉弄你们,我们立马走。”
路德渐渐有点回神,他往四周看了一眼,一群人又急又惊恐,不敢出声。
唯一一个有胆子问的,又站在一边懵呼呼的。
他咽了咽口水,只好自己问:“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老师!我对你做的只是恶作剧,你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江琅炎轻巧道:“你不是我的老师,你只是对我有恶意的陌生人,你既然能把车开到这附近,那就带我们去你的飞船。”
所有人都一脸震惊。
我去,还可以这样?玩得有点大啊!
一脸焦急的四人脸上全是隐秘的兴奋。
这法子可行!
我们没想伤老师,我们只是在规定情境下“求助”了陌生人。
“你威胁我,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平民?”
他还想挣扎一下,似乎在说:小同学,可别玩砸了。
楚芫忙道:“你又怎么证明你不是罪犯?你刚刚可是亲口承认过你对我们不怀好意,我们自卫还不行吗?”
“而且你不能撒谎说自己没飞船,把沙地车都开来了,要是没飞船你骗谁呀?”
杜西补充道:“我们去的也不是老师的飞船哦,是借住一下你这个陌生人的飞船。”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路德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感觉他不答应,这人真敢动手,他只好道:“行,如你所愿。”
江琅炎轻佻的笑了笑:“别想耍花招,你打不赢我。”
他身上有一种淡然自若的阴狠。
路德想起了三不管之地的亡命之徒,不过那些人可没江琅炎这诡异的能力。
他无比庆幸,江琅炎是个根正苗红的学生。
“我不会耍花招,你放心。”
一群人来到飞船上。
当众人踏进这里,看到很有现代感的舱门和明亮的灯光。
有种久违了的兴奋感。
“我天,原来真可以这样。”
“我要爽死了。”
“欸?那别的人不是要气死了?”
听到这句话,路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也要能打得赢我才行。”
“不过我可得说,能给你们住的只有三间房。”
江琅炎轻轻推了下楚芫,“去选房间。”
楚芫走路都是飘飘然的,很快选定一间。
接着杜西和真真一间,他们的队友一间。
六个人很快选好,路德哼了声,转身离开。
看到这些现代化设施,干净的床,明亮的地板。
楚芫突然觉得浑身痒痒的,想洗个澡。
他出门找路德要了俩套干净衣服。
路德盯着他的眼神很不善。
楚芫低头腼腆的笑道:“或许,你也打不赢我?”
路德简直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一个能拉住马力开满的沙地车的男生,同样恐怖。
他沉着脸,给楚芫拿了俩套干净的衣服。
楚芫回房间后甩了一套给江琅炎,“给你要的。”
然后美滋滋的进了浴室,扫了眼浴室的构造,明明和学校寝室差不多。
但他就是开心,看见淋浴开心,看见水池也开心。
他打开淋浴,一边哼着歌,一边洗着澡。
或许是乐极生悲。
他在洗完去拿浴袍的瞬间,滑到在了地上。
“啊!!!”
“怎么了?”外面很快响起江琅炎的声音,把手被人拧了一下,但似乎是顾忌什么。
外面的人没进来。
楚芫趴在原地,又羞又囧,忍不住哼哼,真的好疼啊。
他试图自己爬起来但真不行,只好说:“我摔了一下,爬不起来了,你进来帮帮我。”
话音刚落,江琅炎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