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知道,这背后还牵扯了一个庞大的造假集团呢,“动作倒是快,看来背后势力确是不小。”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放过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今天的案子。
“能给卡特先生下毒的,一定是他的熟人。”
“明天问过他的妻子就知道了。”
晚餐的时候,福尔摩斯喝了一点酒,谈性很浓。
他提到以前关注过一个案子,“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酗酒而死,但我认为还有疑点。然而那时我还在公学,学校是寄宿的,要求很严,我出不去只能给当地的警局写信,然而因为我年龄小,没有人相信我。”
他说的是十年前一个杀兄案,苏叶在他的档案里看到过,放在第一页,非常显眼。
那个案子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一对乡绅兄妹,在父亲去世后,兄长继承了一切,但他却要把继母和继妹赶出去。
当晚他就因为酗酒而死在了家里,有人怀疑是母女俩干的,毕竟继兄死后,家产就由母女继承。
可警探来后,证实了这只是意外,继兄是真的因为饮酒过量而死,但镇里人并不相信她们。
或者说,不想要相信,因为那个镇子上有一半的土地是属于那母女即将继承的财产。
镇里人有不少是她们家佃户,如果做实了母女俩shā • rén,就意味着她们要坐牢。
虽然这个时代,shā • rén坐牢并不会侵吞私人财产,但在坐牢期间,田地的租子是没人征收的,他们就可以免费使用了。
要是母女俩被杀头了,那就更好,土地会被收归政府,等到找到和她们家有关系的继承人出现。
可在这之前,有身份的人稍微运作一下,也能把这些土地占为己有。
而镇子的镇长,就是那个有权势又有资金的人。
在他的带动下,镇里人对母女俩进行了疯狂的骚扰,谩骂,折辱,甚至是半夜偷窥。
这些都是写在报纸上的。
福尔摩斯搜集的那些报纸,分为两大派,认为是母女俩shā • rén夺财的,觉得她们遭遇这些是活该。
而认为母女是无辜的人,则认为镇长在带着人实施暴行。
福尔摩斯不关注这些,他只在乎案件的真相,可碍于被关在公学里,每半年才能出去一次,除了搜集报纸上的信息,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那对母女就消失了,并且她们继承的土地也被卖给了一位爵士。爵士的身份地位比镇长高多了,他们无可奈何。”福尔摩斯道。
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欺软怕硬,母女失去依靠,就是家里的佃户都敢上来欺负她们,越是偏远的乡下,这种事越容易发生。
而当地主变成有爵位的绅士,他们又会变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那后来呢,你没再关注了吗?”苏叶确定,既然福尔摩斯记到现在,并把他作为第一个案子放在首页,就不可能不找出真相。
那对母女是不是凶手?她们真的为了钱shā • rén了吗?
如果没有,她们是怎么那么恰好地,在一个星期内,找到了合适的人,卖掉了那么大一份产业。
要知道,那可是价值整整六万英镑的土地,即便是再有钱的商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吧,总需要一点时间筹措资金。
找到合适的买家需要时间,谈价格需要时间,筹钱也需要时间,完全不可能在一周内搞定。
偏偏她们做到了。
苏叶甚至都要怀疑,这是母女二人一早和那位爵士商量好的,或者就是那爵士杀了人,然后迫使母女把土地卖给他。
福尔摩斯知道她想什么,“我确信人是继母杀的,和爵士无关,但两人也并不是没有关系。继母是爵士的远房亲戚。”
亲戚在出事后不帮忙,反而狠捞一笔的事太常见了。
“你确定了?”苏叶惊讶。
那为什么没有把那位继母抓起来?
福尔摩斯沉吟了一下,才说出自己的推测,“我后来去打探过那家人的消息,从继兄的同学那里知道,他颇有点荤素不忌。而且在某次酒醉后,他扬言自己继妹长得很漂亮,等他搞上手后,也可以送给他们玩玩。”
苏叶一惊,厌恶的皱起眉,“这该死的家伙。所以你是怀疑继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才动手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福尔摩斯不继续追究真相,倒还挺有爱心的。
不过想想原著里这家伙做过的事,也能理解,他本身就有自己的一套正义。
就比如,他曾经放过了一对恋人,原因是女人的丈夫家暴,而她的初恋情人来做最后的诀别时,被丈夫发现,丈夫非要杀死恋人,却被反手错杀。福尔摩斯找到了真相,却让那对苦命鸳鸯远走高飞了。
因为理性而充满智慧,更因为人性而充满光辉,福尔摩斯就是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