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晚上赚了两百多万星币,她也是高兴的。
下面屈申和白氏在光芒消失后,双双醒来,发现已经换回来了,喜不自胜,立刻磕头向包大人表示感谢。
包大人摆摆手,让两人起来,又细问了一遍白氏上吊前的经过。
“那日,我们一家三口去万全山寻我母亲和弟弟的新住址,岂料万全山太大,我们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又累又渴。范郎就让我带着金哥暂时休息,他去找人打听。可他刚走,就从山林里窜出一只老虎,叼走了金哥,我又急又怕,顿时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被掳到了马上,被人带去了庄子,我剧烈反抗,却无可奈何。我被关在一阁楼上,有两个丫环婆子来伺候我换衣,我拼死护住了自己的衣服,没有穿他们拿来的衣服,也不敢吃他们送来的食物。”
“到了第二天下午,得知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有一个美貌的姑娘过来看我,劝我说,此间主人是威烈侯,权势赫赫,没人奈何得了他。我要是不从,是要吃苦头的,她当初就是如此,因为反抗威烈侯,导致一家子家破人亡,只剩下一个亲弟弟,被威烈侯控制着,她逼不得已,只能妥协。”
“要是不从,就怕威烈侯对付我的家人,我当时万念俱灰,等那姑娘一走,立刻上吊。我不愿意没了清白,更不愿意让他害了范郎和母亲弟弟,反正金哥已经死了,我不如随金哥去,黄泉之下,也好保护他,我可怜的孩子啊。”
说到这里,白氏擦擦眼泪,“还要感谢那位苏姑娘,范郎都和我说了,金哥没事,从虎口脱险,苏姑娘对我一家三口,有再造之恩。”
说着说着,她竟然对着苏宅的方向跪下行礼,但头磕到一半,无论如何都磕不下去,姿势极为可笑诡异。
展昭一怔,立刻抬头,在房梁上看到了那兴致勃勃看戏的促狭姑娘,不由一笑。
苏叶对他眨眨眼,把手指放在唇上,比出一个禁声的动作:嘘!
展昭眉眼含笑,微微点头,对白氏道,“苏姑娘并不喜欢别人对她磕头,范夫人快快请起。”
白氏点头,看了丰神俊朗,眉目温和的展昭的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站了起来,“是是是,小妇人只是情难自禁,没忍住,感谢展大人提醒。”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视一眼,眼里也具有了笑意。
展昭一向端方守礼,很少看到他越俎代庖,帮别人做决定,更何况还是一位姑娘,看来两人好事将近啊,不然展护卫不会这么放肆。
包大人没多提此事,只询问了那劝她女子的名字,知道叫寒烟,就不再多言,而是让人把他们带下去暂时安置。
很快,那个叫寒烟的女子就被带了上来,她一身素衣,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显然五官极好,是个顶尖美人,脸色却极为苍白,眉目间具是郁气,但这不妨碍她的美貌,反而多了几丝柔弱和倔强。
这样的女人最容易让人心疼,无论男人女人,面对她都容易卸下心防,而白氏能在她的劝慰下,毅然决然自尽,要么是白氏生性坚韧,要么就是这女子故意诱导的。
“你叫寒烟是吗?范夫人已经把你的事告知本府,本府可以承诺,找到你的弟弟,你是否愿意以原告之身,控告威烈侯,为父母亲人报仇?”包大人面对受苦的百姓,其实是很温和的,只不过他天生面黑且严肃,令许多胆小的女子都不敢直视。
这个叫寒烟的女人似乎也是如此,惊慌地跪下来,吓得瑟瑟发抖,“没,没有这回事,我是骗那白氏的。我没有弟弟,父母也……早已过世,与威烈侯无关。”
包大人眉头一拧,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说,“那你为何要欺瞒那白氏?”
“是……”寒烟低头漠然道,“我想与那巧儿争宠,她帮威烈侯劝服了许多不愿服从的女子,得到了威烈侯的宠爱,有了许多金银珠宝和华服美食,我也想要,所以就......”
“大胆!”包大人气得站起来,“为了所谓的宠爱和享受,你竟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寒烟,你竟比那威烈侯还可恶!”
寒烟抖了一下,随即沉默不语,表情陷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楚,但她浑身的萧索,却叫包大人忍不住一怔。
包大人觉得,或许有哪里不对,“寒烟,本府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你……”
“包大人,小女说的就是实话。”寒烟打断他,随后无论包大人问什么,都不言不语。
包大人面色一沉,当即让人把他带下去,打算先审审其他人。
“慢着,”就在这时,苏叶从房梁上跳下来,指着寒烟对包大人道,“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要问她,可否等下再把她带下去?”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早就猜到她也在此处了,不然展昭不会是那个表现。
介于之前苏叶的良好表现,确确实实为包大人判案提供了帮助。
包大人又不是那等看不起女子的迂腐之人,也不会因为被人打断而觉得冒犯,当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苏叶随意。
苏叶颔首道谢,走到寒烟面前,蹲下来,手里的折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这折扇是她看到团扇后,想起来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并且打算以后有机会做这折扇的生意。
至于现在嘛,她只是觉得顺手而已。
在苏叶的用力下,寒烟不得不抬起头,与苏叶对视,接触到她清亮却又深不见底的眸子,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就仿佛自己完全被看透了一般,在这姑娘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事实也正是如此,苏叶几乎一眼把她看透,“寒烟,你原名叫什么?”
寒烟一怔,没想到她开口问的竟然是这个,几乎没人知道,这不是她的原名,就连把她掳来的威烈侯也不知道,这姑娘如此得知?
仿佛明白她的心思,苏叶淡淡的道,“你不叫寒烟,至少不是威烈侯打算掳走的那个寒烟,对吗?”
寒烟眼皮一跳,垂下眼不敢与她对视。
苏叶淡笑,上上下下打量她,“头发经过精心保养,皮肤苍白却细腻,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某些男子就喜欢这种看着瘦弱苍白的美,你是特意被培养成这样的,手上有练琵琶留下的茧,腰肢纤细,走路婀娜,带有特殊的勾人意味。这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培养女儿会做的,你是一个花魁。或者说,你从小就以花魁的目标被培养着。一个擅长琵琶,多才多艺,又柔弱无骨,却倔强不屈的青楼姑娘,多好的花魁人选啊!”
“不出意外的话,你会在某个盛会上被推出来表演,然后以曲会友,打出名声,顺势成为那些名声鹊起的名家之一,成为风光无限,受人追捧的寒烟姑娘。可是出了意外,你遇到了一位公子,他对你温柔多情,你爱上了他,愿意为了他做一切。”
“然而他却不喜欢你,要的仅仅是……代替他的心上人?不不不,是妹妹,代替他的妹妹成为威烈侯的小妾之一。你不甘心,深感自己被心上人背叛了,于是奋力反抗,引得威烈侯不满,之后你还做了什么?”
苏叶盯紧寒烟的眼睛,直直看进她的眼底,窥视她所有情绪。
“威烈侯打压那男人,你又心疼了,于是和威烈侯虚与委蛇,保住了名为哥哥的心上人,但他再次背叛了你,娶妻?是的,他娶妻了,他竟然哄得威烈侯高兴,为他牵线搭桥,准备娶一位官家小姐。”
说到这里,苏叶没有再继续,而是动作自然地坐下来,手撑着下巴,示意接下来轮到寒烟表演了。
寒烟蓦地抬头,嘴皮子都在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你告诉我的呀,”苏叶温和一笑,伸手为她整理了一下散落的头发,“好姑娘,我最喜欢听惩治渣男的故事了,告诉你,我曾经废掉不少渣男。有一个想要谋夺一富家小姐财产的,先和女友分手,追求那位小姐,成功结婚后,他就想杀了小姐,然后和前女友重新在一起,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寒烟害怕地摇摇头,却紧紧盯着她,想要知道下面的内容。
苏叶嫣然一笑,“我给那小姐几个选择,她选择了让渣男喂鱼!当时正好在海上,她把渣男吊在海水里,在他身上撒了一些吸引食人鱼的药粉,知道什么是食人鱼吗?就是小小的巴掌大一只,牙齿异常锋利,不仅能啃食人的血肉,还能咬碎骨头,只留下最坚硬的头骨。偏偏这种鱼的肚量小,每只每天只能吃指甲盖那么一点,那片海域的食人鱼又少,于是他被啃食了好几天,先是脚,然后是小腿,大腿,一点点消失。他疼得撕心裂肺,却发不出求救的声音,啧啧啧,真惨!”
苏叶语气温柔,但话里的内容却血腥味十足,听得在场的男人都觉得背后一凉。
展昭起初也是一怔,后来忍不住无奈一笑。
他听出来了,苏姑娘这是在编故事,但他知道,真要遇到这种事,这位行事不羁的姑娘,还真干的出来。
他摇摇头,不言语,继续听着,看苏叶编出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和寒烟共鸣了,她一眼就看出,这位寒烟姑娘,十足是个心性狠辣之人,对于背叛她的人,毫不留情。
但这种想法做法,在这个世界并不受欢迎,只会被人疯狂指责。
而苏叶所要做的,就是告诉她,我赞成你的做法,你报复的好,报复得妙,渣男不配活着!
果然,寒烟的眼神陡然一亮,眼里居然出现了恶劣的欢喜,嘴角也不由翘起,发出轻松愉快的低语,“呵呵呵,姑娘真是性情中人,我喜欢你!”
“那倒……也不必,”苏叶上下扫视她,肯定道,“你的身材不错,但我更喜欢男人。”
“比如你身后那位?”寒烟挑眉,此时的她,完全没了之前的柔弱和漠然,眉眼张扬,自信且嚣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苏叶回头,看向静静站在那里,却让一室生辉的某人,灿烂一笑。
展昭握剑的手陡然一紧,心也砰砰的跳,紧张地盯着苏叶。
然而苏叶只是回过头去,“嗯哼,本姑娘的私事,可不会告诉你。”
寒烟警告道,“过于英俊的男人,都喜欢招花引蝶。”
苏叶颔首赞许,“说得不错,但猫儿只爱毛线球,是不是啊,展昭,谁是你那个毛线球呢?”
苏叶故意提高声音道,展昭双颊一红,眼神却发亮,盯着苏叶的背影不语。
寒烟见两人这甜蜜的互动,脸色陡然一变,冷漠道,“呵,你也不过是为情所困的女人。”
“啧,”苏叶嘲讽,“你却没有被情所困的条件。”
寒烟彻底脸黑,恶狠狠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