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白玉堂又这么诚心求助了,苏叶自然不会拒绝,当即收拾收拾骑马前往祥符县。
祥符县距离开封比较近,半天时间就到了。
在约定的地方找到白玉堂,听他讲完前因后果。
原来,颜查散来到姑父家后,柳洪柳员外见他骑着高头大马,又衣着鲜亮,倒是没有避而不见,只是探听清楚,他的这些钱都是义弟所赠,立刻把人扔进园子里偏僻的小院。
颜查散丝毫不恼,反倒觉得这地方甚是清净,能安安生生住到科举开始前,反倒方便了他用功读书。
可他不惹事,不代表事情不惹他。
颜查散也是在此时才得知姑母已经过世,柳员外很快就续娶了冯氏。
而这冯氏有一个侄儿,长得相当寒碜,贼头鼠脑,但耐不住冯氏一直在柳洪耳边吹枕头风,想要柳洪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柳金蝉嫁给她的侄子。
这样柳家的家产就是她侄子的了,她也终身有靠。
柳洪也心动,但冯氏的侄子冯君衡长得实在太寒碜了些,就连他有时候都不忍直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贼眉鼠眼,獐头樟脑,看着就让人作呕。
柳洪虽然嫌贫爱富,但还是疼爱唯一闺女的,于是一直犹豫着没有答应。
冯氏见到颜查散到来,见他一表人才,顿时大惊,生怕这样的好后生让员外改变主意,当即招来了自家侄子,让他在员外面前多表现表现。
冯君衡看上了柳家的家产,也喜欢柳小姐的外貌,听到姑母的教导,心里焦急不已,立刻去员外面前试探。
柳员外心里也犹豫不定,冯家有点小钱,冯君衡又会说话哄得他开心,但为人不学无术,长相猥琐,实在不堪和女儿相配。
至于那颜生,长得确实不错,就是太穷了些,女儿必不能结这门亲家。
冯君衡没得到柳员外的承诺,心里郁郁,就找去颜生处,发现这人长得好,有才华,哪哪都比自己好,心下自卑之余,反生了其他心思。
之后不知是怎么操作的,刘小姐的丫环绣红死在了花园连接后院的偏门处,身边还放着颜生的扇子。
颜查散就住在花园中的偏院,离得并不远,有作案的条件。
另外,柳员外还审问出,绣红半夜出现在花园,是因为柳小姐给颜查散写了纸条,约他半夜见面。
这件事让柳员外勃然大怒,怒斥女儿不懂规矩,为了女儿的清白,当即叫官府来拿人。
理由是绣红自作主张,看上了颜查散,偷偷和他私会,却被颜查散杀害,有扇子为证。
公堂之上,县令见他眉目清明,不像那私会女子又shā • rén的恶徒,于是留了余地,让颜生辩解。
岂料颜查散一口承认,人是他杀的,因为绣红对她出言不敬,一时恼怒措手shā • rén,愿意承担罪责。
本人都承认了,即便县令觉得他不像,也没有办法,于是宣布了他的shā • rén罪行,并判处死刑。
白玉堂和颜查散分开后,也没有离开,而是提前来了祥符县,打听柳员外的为人,得知他是个嫌贫爱富之人,知道颜生在柳家必然不受待见,就没有离开。
他打算先看看,如果颜生过的不好,就带他离开,去汴梁白府居住。
白家有钱,在黑白两道都有响当当的名号,他的大哥白锦堂更是经商有方,把业务扩展整个大宋。
为了方便,白家在汴梁自然有置产,或者说,在大大小小的城市,都有居住的地方。
只不过白家是商户,房产也在西城,那里热闹,人来人往,恐打扰了颜生的清净。
但这也不是无法可想,可在贡院附近租一个院子,那边清净,又都是学子,日常还能交流学问。
只不过这关头,院子不好租,价格又高而已。
但这对白玉堂来说,不是难事,大不了用钱砸,只要出得起价格,就不信没人肯让出房子。
于是他一直在外面等着,没想到不过几天,颜查散就出事了。
颜生亲口承认自己shā • rén,白玉堂是不信的,买通了监牢的狱卒,进去询问情况,然颜查散什么都不肯说,一口咬定人就是自己杀的。
白玉堂劝了又劝,他都没有改口。
白玉堂又气又急,担心义兄的安危,只能舍下面子,请来苏叶帮忙,“苏姑娘,我绝对不相信义兄是这样的人。”
苏叶点点头,“我信五爷的眼光,必不会有错,那么你查出了什么线索?”
“我从雨墨,就是义兄的童子那里得知,这几天,冯安人的侄子来找过义兄,那把扇子很可能是他偷走的。”白玉堂道,“于是我就去了他家里,发现了一包银子,上面还有香味。”
“香味?什么样的香味?”苏叶询问道。
白玉堂回忆了一下,“是玫瑰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