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就是各种酒瓶子,红酒,啤酒,高浓度酒,应有尽有,喝过的没喝的堆积在一起。
只一眼,她就确定这里不会藏什么东西,于是打算离开,反正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楼下似乎传来脚步声,被雨水掩盖,听不真确,一沉重一轻浅,让她知道这是一男一女,其中女的是玛丽安。
她走路习惯垫着脚尖,这是基于她学过芭蕾,习惯于前脚着地,后脚跟轻轻放下。
因为下雨,地面上都是积水,她这种习惯就更明显了。
苏叶扫视一眼整个房间,没遗留痕迹。没去查看,径直走到卫浴间,打开窗户翻了出去,用铁丝重新关上,然后轻轻巧巧落地,同时撑开黑伞,遮挡大雨。
她停顿片刻,就自然的用黑伞遮住容貌往外走去。
路过房子门口时,奴瓦蒂埃和玛丽安已经进门,正交谈着什么,没注意到外面行人。
缓缓离开路易斯安街,苏叶打算先去博物馆,把当年的报纸找出来,兴许能发现那些画作的线索。
她现在对奥米斯家族宝藏也非常感兴趣,这是在其他小世界没发生过的。
皇家博物馆前身是查理五世的私人博物馆,位于巴黎东南塞纳河边,现在成为公共博物馆,因为历史悠久,保存文献无数,其中报纸是全世界最全的。
进去后,扫视一眼,找到一位装扮得体的工作人员,向人家出示了警察署证件。
哦,这是从丹德烈办公室顺出来的,不是他的,是利用他放在办公室里的印章和证书临时制作的。
这习惯还是跟夏洛克学的,他总是喜欢收藏雷斯垂德警探的证件,这会让他在询问某些人时,或者进入某些场合能到便利。
现在苏叶也是,那人一见这证件,立刻收起不耐烦表情,礼貌微笑道,“先生,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我需要查找一些过期报纸,时间在1682年到1721年之间,”还有十几年前的,但苏叶没说,目标太明显。
“哦,那太多了,您要知道,当年报纸业就已经很发达了,我们博物馆收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报纸,每周每月都有,那是一个庞大的数目。”
“是,我知道具体日期,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懂吗?”苏叶警告道。
奴瓦蒂埃那些报纸上的内容被剪掉了,上面的日期还在,前后推导一番,大致范围就圈出来了。
之所以说个横跨四十年的时间,是不想让人猜到她的真实目的。
“好吧,您随我来,”工作人员无可奈何,不得不配合,“那些都存放在仓库里,很久没人进去过了,里面都是灰尘,希望您不要嫌弃。”
“你们难道不打扫吗?”苏叶略带责难道。
“哦,天哪,您该知道我们博物馆有多少东西,又有多少个存放东西的仓库,每个都打扫,那将会被累死。馆长是个顶顶吝啬的人,从不舍得多聘请一些人,真是的......”
一路上,他都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终于在苏叶抛过去一个银币后闭嘴了。
馆内仓库确实很多,可专门存放报纸的,就那一个房间,里面摆满着一列列木架,架子上有具体的时间,还有国籍。
工作人员指着其中两列,“您要的都在这里,需要我为您效劳吗?”
苏叶摇头,“你去忙吧,我自己找就行,对了,如果找到,可以买回去吗?”
“原则上不行,”苏叶只轻轻抬了抬眼皮,他立刻改口,“但先生希望的话,我相信馆长会通融的。”
苏叶扔过去五枚银币,“够了吗?”
“当然,”工作人员立刻眉开眼笑,“这里每份报纸一般都会存五份,三份作为必备,剩下的两份可以自行处理。”
苏叶点头,打发他离开,就快速翻阅起来。
报纸被摆放整整齐齐,非常有条理,虽然上面的灰尘让人吃不消,但没动过就不会出错。
很快就挑出好几张,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立刻根据时间点,往前后搜寻。
她阅读速度快,几乎扫一眼就大致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加上精通各国语言,找寻没有障碍。
一小时后,苏叶离开博物馆,带着四十五份报纸,以及几本关于柯西群岛的书籍。
回到将军府,时间还早,她没急着出现,在房间里磨蹭了半个小时,才拉铃吩咐女仆收拾画板等物,至于画作,就摆在画室。
因为没外人,加上凯丽夫人在房间里待了两天,是适合出来一下。
晚饭是两人一起吃的,凯丽夫人说到明日会过来拜访的人。
“福列夫人来自意大利,是当地有名的贵族,威望高,势力雄厚。福列夫人和丈夫感情一般,生下继承人后,就常年待在娘家,杜邦夫妇的事,她的家族应该能打听到一些内幕。”
“福列夫人是个怎样的人?”苏叶把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嚼完才开口问道。
“一个高傲不好说话的女人,自以为血统高贵,看不起普通贵族,”凯丽夫人明显对她感官不好。
“那她喜欢什么?”苏叶继续询问。
凯丽夫人仔细想了想,“她看重体面,喜好华服首饰,可最近他的丈夫遇到财务危机,不能给她母子提供优渥的生活,才不得不从意大利过来。”
“那她是需要钱?”苏叶挑眉。
“我猜不是,大概率是想和丈夫离婚,”凯丽夫人不确定道,“这是我的判断,并不准确,她的家族是那种传统的基督徒,绝对不允许离婚,或许是我想错了吧。”
“不,妈妈,我相信您的判断,所以您为什么这么认为?”苏叶鼓励道,在婚姻和感情的问题上,女人有天生的第六感,凯丽夫人更是敏感之人,应该不会察觉错。
得到女儿鼓励,凯丽夫人自信了些,认真分析道,“她高傲看不起法国人,唯有传自古罗马的贵族姓氏,才能让她高看一眼。可我们都知道,那些所谓的高贵姓氏,早就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了,有几个是真的?可偏偏她就信以为真,在结婚前,就遇到这样一位情人。”
“可惜的是,他们的相爱并不受祝福,她的家族看不上空有姓氏和名头的男人,就连爵位都是可有可无的勋爵称号,于是把她嫁给了福列子爵。”
“两人成婚后,感情不睦,生下继承人就火速分开,福列夫人只偶尔来法国,但她在意大利的消息,也会传到法国来,她一直和情人没断过。现在福列家族遭遇危机,她的情人却发财了,是的,发了战争财,起先倒卖武器,借着操纵法国债券,是个十足的投机分子。但这样的人太多了,没什么好谴责的。”
“福列夫人可过不了破产的生活,她肯定想离婚,好和情人在一起。”说着说着,凯丽夫人肯定起来。
她自己就是这样想的,如果凯斯奈尔将军不是死了,而是破产了,她肯定会离婚。
苏叶略微一沉思,“说服她丈夫同意离婚很简单,只要她的情人愿意为福列先生还清债务。”
“咳—”凯丽夫人差点被酒水呛到,好容易才压下去,惊讶提问,“这怎么可能?”
“自然......是有可能的!”苏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