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桃刀醒过来时,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基地。
瞳正指挥几名士兵将黑茧运下车,一边道:“注意别弄坏结界。”
黑茧被包裹在半透明的结界中,毫无动静,之前的黑色液体没有再冒出来过。
秦容围着黑茧,啧啧称赞:“我天,你们居然能弄回这种东西!”
瞳:“长官呢?”
秦容:“他出去了,估计半夜才能回来。”
瞳想了想,转向桃刀几人:“今天辛苦大家了,都跟着医生去做个检查吧,明天放一天假。”
众人齐声应是,有几名护士上前,将兰鲸放上担架。
兰鲸依旧双目紧闭,嘴唇泛着苍白,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桃刀走过去,犹豫了下,将手探上他的胸膛。
微弱的心跳从他的胸口传来,很细很弱,像是一只蝴蝶在她的指尖扇动翅膀。
“这位训练兵,请让一下,”护士道,“我们要转移他了。”
桃刀回过神,问道:“他会没事吗?”
护士点头:“目前生命体征尚未出现异常。”
“但是,”桃刀皱了下眉,“他为什么不醒过来?”
“可能是受到灾兽异能影响,”护士沉吟片刻,“不管怎么说,都需要我们先对他进行身体检查,才能下判断。”
桃刀只好让开两步,让担架通过。
“桃刀,”铃祈道,“我们也去一趟医护室吧。”
桃刀:“哦。”
她虽回答了铃祈,视线却没从担架车上离开。
就在这时,瞳的声音响起:“桃刀,能先跟我来一下吗?”
桃刀三人下意识回头,发现瞳正站在身后,一脸严肃的表情。
瞳要做什么?
桃刀和两人交换了个困惑的眼神,才道:“……好的。”
瞳示意她跟上,一边道:“抱歉,奔波一天了还要麻烦你,不过我想让秦容先给你做个身体检测。”
她带着桃刀穿过人群,往秦容的实验室走去。
桃刀明白过来:“是异能的事吗?”
“恩,”瞳点了下头,推开实验室的门,示意她进去,“不会很久的。”
秦容已经等在里面,看见桃刀,立刻蹭的站起:“你们终于来了!”
桃刀一进屋,才发现那枚黑茧也被带了过来,外面还罩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安放在实验室的角落。
黑茧底部连着数根金属导线,顶部则连接着一根透明导管,源源不断有浅红色的液体顺着导管被注射进去,桃刀不由多看了几眼。
“哦,很在意这些吗?”秦容说,“上面的是má • zuì剂,防止里面的生命体醒过来,底下那些金属导线用来监测它的能量情况。“
但他随即又嘟哝了一句:“其实醒过来也没什么——那可是3S级灾兽啊!”
瞳:“……”
“如果不想你的实验室被拆掉,就尽量祈祷它别醒过来。”
她又转向桃刀:“过来吧。”
桃刀已经驾轻就熟地在位子上坐好,伸出一只手臂,让秦容在上面接上几根金属神经线。
秦容已经事先从瞳那里了解了情况,不禁有些激动:“你的异能真的觉醒了?让我……”
“等等,教授,”瞳却说,“今天帮她检查身体就可以了。”
秦容:“……哈?”
瞳像是没看到他活似吞了口泥巴的表情,自顾自道:“麻烦重点观察下她的体内细胞。”
秦容:“?”
这是什么要求?
他虽有些困惑,但还是依言做了番检查,等结果出来,眼睛一下瞪大了:“这……?!”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检测报告:“桃刀,你的基因升级了。”
桃刀:“唉?”
“你自己看。”秦容将检测报告推到她面前。
桃刀低下头,报告的顶端印着一排黑体字基因等级:3S级。
她诧异地眨了下眼:“3S……这是真的吗?”
秦容很肯定:“数据不会错。”
他有些感慨:“我们队的3S级一共没几人……真是没想到啊……”
相比两人的惊讶,瞳却没什么反应,她低下头,细细查看其它的数据。
检测报告上有很大一部分数据用红色标注出来,她看向秦容:“这是什么意思?”
“唔,”秦容道,“每次检测的时候我都会进行纵向对比,”他指了指那些红字,“这些地方比上次要增强许多。”
瞳点了下头——和她预想的一样,桃刀的身体素能果然又提升了。
这时,秦容忽然在桌底下对她打了个手势。
但他的表情还是一派自然,甚至还冲瞳挤了个媚眼。
瞳:“……”
她的眸光微闪,看向桃刀:“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桃刀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嗯。”
“等等,”瞳又想到什么,喊住她,“来抽一管血。”
桃刀:“??”
没等她反应过来,瞳已经手持一根采血管,往她的手臂扎了进去。
桃刀:“!!!”
她差点跳起来,尾巴直直在身后竖起,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长官?!”
好在抽血的时间不长,没等桃刀开始晕针,瞳已经收起了采血管:“好了。”
她冲桃刀摆摆手:“去吧。”
桃刀:“……”
她犹豫地看了两人一眼,才走出实验室。
等桃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瞳才收起笑容,严肃看向秦容:“怎么,哪里有问题吗?”
秦容点了下头。
“你看这里,”他将那沓检测报告拉过来,指着红色部分道,“其实这里的数据很异常。”
虽说随着基因等级提高,人的体能也会得到一定强化,但——
秦容抬起头:“桃刀的数据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的水平。”
瞳微怔:“你是说……”
秦容犹豫了下,才道:“她目前的身体,已经更加接近灾兽了。”
瞳愣住,良久,才垂下眼眸:“是吗……”
“你们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容双手交叉在下颚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突然就进化出了异能,身体还变成这样?”
闻言,瞳不由侧过视线,转向黑茧。
黑茧仍旧静静呆在角落里,一团黑雾在内部缓慢盘旋,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她想了想,将那根采血管放在秦容的面前。
“麻烦帮我对比下黑茧成分和桃刀的血液,”她顿了顿,低声道,“看它们是否一致。”
*
医护室的走廊上,一身材高挑的男子正迅速穿过,经过的士兵见到他,纷纷露出惊愕表情。
“……将军?!”一位医生诧异道,“您怎么在这里?!”
男子略微一顿,露出一张清冷的脸庞——正是寺西行。
医生惊讶:“您不是去西部清理灾兽bào • dòng了吗?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他又仔细一看,却发现寺西行还穿着远征的斗篷,衣摆上全是尘灰,不禁更加愕然。
将军有很严重的洁癖,平日谁衣服沾上一颗灰都会被他罚跑十圈,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狐疑地看了寺西行一眼。
他这是……刚远征回来?
寺西行却一把扣住他:“你来的刚好。”
医生:“……啊?”
寺西行简短道:“帮我查个病房。”
五分钟后。
桃刀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衣服上的线头,病房的门忽然被轻轻敲了两声。
她下意识抬头:“谁?”
寺西行推开门,走了进来。
寺西行走过来,环顾一圈,发现病房里只有她一人:“医生呢?”
“去帮我取药了,”桃刀道,“说我没什么大问题,清理一下伤口就行了。”
寺西行一皱眉:“伤口?严重吗?”
“其实还好,”桃刀说,“在肚子上。”
她作势要撩起衣摆,寺西行:“?!”
他眉毛一跳,忙按住桃刀:“没事,不用给我看。”
桃刀眨眨眼:“哦。”
她换了个话题:“他们都说您要后天才返程,怎么今天就已经回来了?”
寺西行:“事情进行得比较顺利。”
桃刀狐疑地盯着他。
寺西行:“……”
好在气氛逐渐陷入尴尬时,医生回来了。
她看到寺西行也是一愣:“将军?您怎么……”
寺西行站起身,掐住她的问题:“需要给她上药?”
医生回过神,忙道:“是的,不过得先打一针抗生素。”
桃刀:“?!”打针?!
她忙道:“我不用。”
医生解释:“灾兽爪内通常会携带大量细菌,还是打一针比较好。”
桃刀摇头如拨浪鼓。
医生:啊这.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