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处理好这件事情,恢复了理智的舒夭绍有条不紊地开口:
“我会把小黑埋好……泰九被咬了,阿婵,麻烦你到我家里,让人准备好车,带泰九到医院……”
然而她还没说完,就被几声熟悉的惊呼打断——
“泰九!!!”
“呀——这是怎么了!?我的天,泰九,你做了什么!?”
“雅琴,雅琴!?”
舒夭绍回头,是那原身的母亲,和毛泰九的父母都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很多女佣。
他们无不目露震惊地看着眼前这恐怖如斯的场景:哭得整个人还在抽抽噎噎停不下来的阿婵,双手染血,身上和脸上都有血迹的毛泰九,脸上涂满了混乱的血迹的舒夭绍,以及……一地狼藉。
所有人都似乎被震撼了,明明都是成年人,却偏偏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毛泰九被狗咬了,”舒夭绍冷静地对自己的妈妈开口,“妈妈快准备车子,带他到医院打疫苗。”
毛泰九一直沉默地盯着舒夭绍看,然而舒夭绍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大人们终于反应了过来,韩英兰似乎心有余悸,却也不敢多问,得知毛泰九被狗咬了之后担忧儿子的心占据了上风:“天啊泰九你被狗咬了?破皮了吗?快,跟妈妈去医院打疫苗!”
时静芙也马上就让女佣叫司机。
毛基范似乎知道些什么,目露复杂地看着毛泰九,多次欲言又止。
等车子从宅子里开出来了,韩英兰就急急忙忙拉着毛泰九要上医院。
毛泰九瞬间抓住了舒夭绍的手,冷静地问:“雅琴姐姐是不理泰九了吗?”
舒夭绍甩开了他的手,看着不远处模糊成一团的东西说:“你们快去医院吧,这里我和阿婵处理。”
被甩开的一瞬间,毛泰九本便无光的眼睛瞬间阴沉了下去,他晦涩地看着舒夭绍,死死地盯着她看,却被大人匆忙抱走。
中午的时候,舒夭绍和阿婵一起到附近的河边,挖坑把那坨肉糊糊一样的小黑埋了。
舒夭绍还找了一块长方形的小木板,写上:小黑之墓。
阿婵见状似乎好受了一些,舒夭绍抱着她安慰道:“等我回去就和妈妈商量,给小黑盖一个真正的墓地,用大块的石头墓碑。”
“嗯!”阿婵抱着舒夭绍,哽咽着点头。
舒夭绍拍了拍阿婵的背,感受着河边的凉风吹拂在脸上的沁凉,心里已经有了些成算。
毛泰九是在下午的时候被带回来的,他确实被小黑咬了,手上破了点皮,听韩英兰说,小黑咬的地方恰好就是毛泰九上次受伤的地方,舒夭绍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当天晚上的晚饭气氛非常诡异,毛基范仿佛一无所觉一样大口吃饭,大声谈笑,让气氛没那么凝重。
然后,毛基范话题一转,向时静芙辞行:“那个啊,真的非常感谢你的热情招待,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的旅行劳您费心了……”
说完了场面话后,毛基范终于进入了正题:“南韩那边,我的公司还刚起步呢,离不开人,我们准备明天就回去了。”
韩英兰勉强地对时静芙笑了笑,尴尬至极,继而她又忧心忡忡地看向了身旁的儿子。
可是毛泰九没有看她,他自回来以后,就以一种极为阴沉的眼神看着舒夭绍,而舒夭绍心里怄极了,根本不乐意见他。
舒夭绍能感觉到毛泰九那种如有实质的目光,可是她头也不抬,就沉默地戳着眼前的白米饭。
如果是一般时候,这一家三口辞行,时静芙肯定会尽力挽留,可是发生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大家对毛泰九这孩子的“不正常”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因而毛泰九没有挽留,只是说了一些场面话。
明天就回南韩,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
当天晚上,那一家三口都似乎忙于收拾行李,舒夭绍和时静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