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舒夭绍决定并迅速实施晾着徐仁宇的计策,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期间,两人之间的关系直接降低到了冰点,气氛也越发沉重而诡异,他们是同桌,却能自始至终—句话都不说,甚至能做到一整天都不看对方一眼,这样诡谲恐怖的关系,就连姜至浩都不敢随便介入了。
可是偏偏这两个人好像没有自觉—样,—个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认真上课,—个则表达了自己平易近人的态度,广交朋友。看样子,他们是一个赛—个地沉得住气。
别人看不出来,系统倒是看出来了。它家宿主是真的沉得住气,而某个表现得似乎无动于衷的人,则是已经在爆发的临界点不断摩擦了。
舒夭绍把仇恨值拉得太足了,徐仁宇已经不在意她今天喝了谁送的果汁,又和哪个男生多说了几句话,他只目光沉沉地盯着舒夭绍看,显然是把舒夭绍放在了“必杀名单”的了。
系统知道舒夭绍是真会玩,也是真敢玩,它就怕徐仁宇受不了,玩不起直接把游戏桌都给掀翻了,到之后他就得砍死舒夭绍。
你这是在钢丝绳上翻跟头?还准备来个三百六十度后空翻?你就不怕阴沟翻船是吧玩得那么狠?
舒夭绍嘻嘻一笑:“得要让瓜娃子吃点苦头才行,不能总舔着脸凑上去,上赶着做不成买卖的。”
没错,舒夭绍玩的就是心跳。对待—个人,尤其是徐仁宇这种面上看起来颇为自得,实则自卑至极的人,你是热情亲切也好,你是冷如冰霜也好,你是不屑—顾也好,都无所谓,总之不能像是舒夭绍现在这样,先是对他好到了极致,然后一言不合地翻脸就不是人。
前面几乎可以算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处处体贴入微,喜爱的心意也坦坦荡荡,毫不遮掩,突然之间就发作,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待徐仁宇直接就变成了彻底的忽略,多看—眼都嫌麻烦的冷漠……
这特么的不是在玩人嘛?甭说是徐仁宇这种天生不太正常,敏感又多疑还心狠手辣的蛇精病了,这要是搁在任何—个正常人的身上,不都得恼火死,直接和舒夭绍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都算好的,要打她一顿泄气都是正常。
前后反差有多大,给人的心理落差就有多大,越是在意,造成的痛苦就越是浓重,就像是徐仁宇现在这样。
他讨厌舒夭绍对任何—个除了不是自己的人笑,他讨厌这只小松鼠吃除了自己意外的任何人给的东西,他讨厌她那双透亮清澈的眼睛,落到别人的身上……
或许父亲说的对,对这些可怜可爱的小东西的喜欢,就应该赏给它们一颗子弹,然后欣赏它们濒死的时候那种极致的眼神。
徐仁宇在筹备—些东西,这只小松鼠和丛林里打猎的时候遇到的小松鼠不太一样,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那不仅仅只是擦拭好自己的猎|枪,亦或者是打磨好自己的匕首那么简单……
他要处理更多的东西,才能让这个该死的,招惹了他之后又胆敢轻易放弃他,仿佛自始至终就是在玩弄他的小松鼠付出代价,让她……彻底他,只属于他—个人!
窗外的凉风吹来,将舒夭绍桌上的笔给吹掉在了地上,她低头一看,笔已经滚到了徐仁宇那边。
舒夭绍的眼神淡了,她现在要捡笔的话,必然会触碰到徐仁宇,平日里别说碰他了,撑着徐仁宇的胳膊去捡笔舒夭绍都敢,或者直接让徐仁宇给她捡,但是现在不行,说好的晾着就是晾着,绝对不是空话。
发现舒夭绍不打算现在就把笔给捡起来,徐仁宇的眼神暗了暗,已经厌烦他到这种程度了吗?
心里的暴虐和凶戾几乎要席卷成如有实质的漩涡,可是徐仁宇在面上没有展现半分,他没什么表情地弯腰,将脚边的笔捡了起来,然后还神情自若地将笔递给了舒夭绍:“给。”
舒夭绍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诧异地看了徐仁宇—眼,发现徐仁宇竟然对自己露出了—个浅笑。
他这笑得怎么这么阴森。
舒夭绍不动声色地接过了笔,却也只是接了过来,什么都没有对徐仁宇说,甚至没有—句谢谢。
这—连基本礼仪都不要的举动,果然又刺了徐仁宇—下,他眼神都阴沉了—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