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夭绍很平静:“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时机是极为关键的东西,一旦错过,就可能如多米诺骨牌那般,后面就是满盘皆输。
她苦心孤诣准备了那么久的礼物,最终还是没能发挥它最理想的作用,不仅如此,它还激发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差点就要酿成不可承担的后果。
看着那些无知无觉的、苦苦挣扎却依然被禁锢在玻璃瓶中的西瓜,徐仁宇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要是没感觉,他要是足够愚蠢,他就不会在看到它们的第一时间,就觉得不舒服,就觉得舒夭绍在隐射他了。
然而纵使徐仁宇内心有所感触,却也来不及挽回什么了。
这玩意儿迟到了十年,他都陷在和弟弟争家产的斗争里了,一时之间真的难以抽身,更何况,他不甘心,他自始至终都不甘心!
按他给舒夭绍说的原话——
“属于我的,我要先抢到手,是毁掉还是丢掉都无所谓,反正我无法拱手相让!但是……你说的,我也会为你做到的。”
“因爱,别再离开我了,永远不要离开我。”
离不离开什么的,舒夭绍压根听不进去,能让她记进心里的,只有徐仁宇陷入泥潭仍不肯上岸的偏执,神经病一般的偏执。
勺子只有一个想法:白整了,tā • mā • de!
这件事情到最后,不了了之了,但是舒夭绍觉得,这是一颗种子,埋在了他们之间。
之后这一颗种子,是会长成绿茵茵的参天大树,还是会长成一颗炸/弹,就是未知数了。
他们有默契地不提这件事,徐仁宇依然让他的医生朋友替舒夭绍治疗,但是由于所谓的次人格是舒夭绍自个儿演出来的,而人格分裂症又是世界级难题,治疗的进展十分有限。
目前唯有徐仁宇那些尚未被印证的猜测——
一,主人格无法共享次人格的记忆,而次人格可以。
二,次人格不仅可以共享主人格的记忆,她还能主动选择出现的时机。
三,综上,身体控制权的争夺战中,主人格落于下风。
至于这段时间的治疗里,次人格迟迟不出现,可能是因为意识到了危险藏起来了,也可能是因为单纯的厌恶徐仁宇,不想看到时时刻刻都跟在舒夭绍身边的他。
“小徐呀,你有没有发现,天气变热了?”
灿烂的日光下,舒夭绍的猪蹄子跳跃着攀爬上了徐仁宇凉凉的胳膊,贴了贴,啊~好凉啊,开心地奸笑。
徐仁宇把她的手抓了下来:“别闹。”
舒夭绍努嘴:“哼!”
有些无奈地将桌上的公务都推开,徐仁宇将某个烦人精拉过来,抱在了怀里:“今天怎么了,嗯?”
“夏天到了,我要买新衣服!要买裙子!”
“晚点就让人把各大名牌当季的款式都送过来让你挑?啊……你有喜欢的设计师吗?不如干脆让他们给你设计几个符合你喜好的款式?”
舒夭绍睁着一双死鱼眼:“好无聊啊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徐仁宇扬了扬眉。
“逛街!”舒夭绍跳了起来,翻身反坐在了他腿上,兴冲冲的,“阿加西!男女朋友难道不应该一起去逛逛街吗?你就不想和我约会吗?难道我这样的芳龄少女,要被迫陪你进入老年生活?”
徐仁宇扶着她的腰,生怕她乱动会从自己身上摔下去,伸手掐她的脸:“约会可以,逛街没必要,店里的衣服,都是被试穿过的。”
啊……说到这个,徐某人好像还有挺严重的洁癖来着,不过这在对待舒夭绍的时候,始终没有苗头。
“我不介意,我就想去店里试衣服,好嘛好嘛,我们去嘛~”舒夭绍拿自己的狗头拱了拱他。
又蹭了蹭他脖子:“阿加西~”
“小徐~”
“亲爱的小徐同学~”
“好嘛,去嘛~”
“去嘛去嘛~”
徐仁宇面上无奈地叹气,心里化成了一滩水:“真是拿你没办法。”
把财阀贵公子拉到大广场里逛街就算了,舒夭绍还非得一人一杯超大杯的果汁,边逛边喝,喝着喝着……就得找洗手间了。
洗手间挤满了人。
“我膀胱要爆了!”舒夭绍看着排队拍到了外面的女洗手间,脸都绿了。
徐仁宇:“我们去别的楼层,不是说了你了,不要喝那么多。”
舒夭绍龇牙咧嘴地掐他胳膊:“你骂我也没有用,喝都喝了。”
连换了几层楼,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层没那么多人的,徐仁宇把舒夭绍手里的果汁拿了过来:“快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徐仁宇阴沉沉地看了一眼女洗手间的位置,啊……该死的,这些女人来逛街,都是为了上洗手间的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男洗手间空荡荡的,女洗手间挤满了人,每一层都这样,真是的烦人啊这些虫子们。
徐仁宇漫不经心地刚要将视线从女洗手间那边收回来,就忽然发现女洗手间门口有一个奇怪的男人。
这个穿着黑西装的卷毛男,在女洗手间门口像一只焦虑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徐仁宇皱了皱眉,低低地骂了一声“有病”,这是急得不行了却放弃了空荡荡的男洗手间,想要一起去挤女厕所吗!?
可能是徐仁宇嫌弃的目光如有实质,急得团团转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办的陆东植猛地抬头,与不远处手捧两杯果汁的徐仁宇四目相对——
陆东植的眼睛在看到徐仁宇的那一瞬间,爆发出了剧烈的光芒!
那个是!那个人是——
公司理事!
温和有礼,门口保安鞠躬他都会点头回应的大好人!
陆东植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惊喜万分地瞪着前方的仁·大好人·宇。
徐仁宇:“……?”怎么回事,这个爬虫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是欠教训吗?
陆·傻白甜·东值宛如发现了大救星,像是一条见到了主人的狗一样,撒丫子地冲了过来:“徐理事!!!”
徐仁宇头顶的问号又加了一个。
陆东植猛地抓住了徐仁宇的手臂:“徐理事,那个,那个!!!”
徐仁宇低头,看着被溅到了果汁的手:“……”啊,这究竟是哪里跑出来的疯狗,想shā • rén!
“啊啊啊抱歉抱歉,冒犯了,我是公司的陆东植,我们之前见过的!”陆东植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地企图要表明自己的意图。
徐仁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冰冰:“所以呢?”
“有件事情想要请您帮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陆东植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
徐仁宇看着那扭曲的哭丧的五官,眉头皱得更紧了,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帮你。
但是徐仁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东植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我刚刚听到某个男人说,这一层的女厕所里被装了微型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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