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夭绍的舍友们真的是多虑了,她们还在思考着要怎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要如何给勺子这位莫名其妙的男朋友设定难关,结果好家伙,舒夭绍的爹妈加哥姐一家四口都搞不定关祖的爸妈。
舒妈妈向来平和,并不好强,在关陈嘉美的三言两语下,果断从“谈恋爱的话这个小伙子还可以”转变成“先订婚也行”,再转变成“都已经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那结婚也行”。
关陈嘉美这个亲家母真的给了舒妈妈一中毫无负担的感觉,她们一开始相谈甚欢,结果在关陈嘉美无法自控的越来越过火的言论中,迟钝的舒妈妈突然就警惕了。
“亲家母,我们细妹是嫁过去,我们不是卖女儿给你的!”舒妈妈紧张地打量着眼前的贵妇人,怎么感觉她比她儿子还心急?
关陈嘉美神色一僵,也反应了过来,她刚刚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了,话里话外都好像要抢人家女儿一样,和议亲的话题相差甚远了……虽然她确实有点这样的小心思,不过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亲家母你误会啦,我是不太会说话,我刚刚的意思是说,我一定把小舒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
舒爸爸和舒哥哥就不用说了,陪着关淳弘几杯酒下肚,直接成莫逆之交。舒夭绍在旁边看着,不愧是能当上总警司的,有几把刷子啊,她父兄完全扛不住嘛!
当天确定了婚期后,关家一家三口就乘自家飞机回家,舒夭绍被派出去送一送,结果一送,就把自己送到了关祖的怀里,还让他好好亲了一通才被放过。
关祖真的恨不得要把怀里这小东西拆吃入腹,可是他只能克制自己,像是现在:“你先住几天,过两天我就来接你回家。”
人就在家里的舒夭绍满头问号:“虽然我能把你家当我家,但是你不能让我把我家当旅馆吧!?”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关祖立马认错投降,“那你在家里住着,什么时候想来香港,我立马来接你。”
说是这样说,关祖心里想的是过几天他就来把人拐回去。
事实上,舒家人压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场婚事。
当天夜里,舒夭绍的姐姐就和她开启了姐妹两中断了多年的盖着被子的谈心之旅,她的任务就是确定舒夭绍的心思,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关警察,如果不是的话,那他们家不会答应这场婚事。
而舒爸爸舒妈妈和舒哥哥,则在楼下客厅里商讨大事。
“我这心里不安得很啊,”舒爸爸抽了一口烟,“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和我们当亲家?”
舒爸爸也听说过自己的本家牛叉的很,在另一个省当一把手二把手的大家族,只是人家压根看不上他们这些的旁支,几十年来压根没有过交集,他不看好关舒两家门庭相差太多的婚事。
舒妈妈叹了一口气:“我看那关家父母虽然都强势得很,这事儿估计改不了,但他们又真的对我们细妹挺好的。”
关陈嘉美虽然有中莫名其妙要和她抢女儿的奇怪表现,但不论怎么看,她都对舒夭绍真的很好。
“我这几年存了些钱,除了家里要用的,还能拿出来四十万左右。”舒哥哥沉默许久,说了这么一句。
“也差不多了,”舒妈妈说,“我和你爸的退休金加上,让她姐姐看看能不能再添点,给细妹在县城里买套房,也不叫关家人看轻我们。”
“他们要是给彩礼,不管给多少,我们家都给凑个整地塞在细妹的嫁妆里,给她自己傍身。”
“要真成了亲家,你们兄妹几个,除了年节往来,旁的事情就别打扰细妹她婆家了,”舒爸爸看了舒哥哥一眼,“你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好好做下去,退休了就像我和你妈一样,领着退休金不愁吃穿,关家是门庭高,但你们可不能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舒哥哥点头:“我知道的。”
一家人为了舒夭绍的婚事,操碎了心。
身处那场堪称世纪婚礼的现场,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宾客如云,楼下大殿灯火通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窗外夜空中无人机组成的烟火如花如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就连网络上的报道都是通篇的赞美和祝福,就连她的家人、亲人、朋友都已经全然接受了……可是舒夭绍还是有些茫然。
对面那位高大英俊的警官温柔似水地吻住她,他的唇和他的人一样热烈,那磅礴的感情,好像在这场婚礼中终于爆发了,在如此深情的拥吻中,熏熏然的舒夭绍,眼中偶尔还是闪过一丝丝的茫然。
她不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或者有问题,她只是总有一中奇妙的感觉,一中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一样的感觉。
圆月如盘,薄云缥缈,在依然华灯璀璨的酒店大门外,舒夭绍陪着关祖陆续送走了一些要归家的客人。
“勺子不用管我们啦,我们自己回房间睡觉去。”舒夭绍的舍友们极为体贴她。
阿喵拉着她的手,喝醉了的她殷殷切切地和舒夭绍说:“有事没事要和亲朋好友们聊聊天,让大家知道你的境况。”
“嗝~阿喵说得对!”醉醺醺的英子附和着,“虽然你老公有钱,但是你一定要去工作,千万不要完完全全地去当家庭主妇!”
她们一个个轮流和她拥抱:“虽然你是最早背叛狗窝的狗子,但是……你一定要幸福!”
她们还仗着耍酒疯的机会,对关祖发表了类似“你敢对她不好,我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沙雕宣言。
关祖只是好笑地看了她们一眼,一一应了,今天他心情好,好得难以用语言去形容,以至于他一整天都在笑,笑意盈满了眼睛,几乎要溢出来的他根本不会为这几个心心念念关心自己心上人的小女生计较那么多。
一直到安排好了所有来客,舒夭绍和关祖才回到了他们的新房,得以休息。
看着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神采奕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关祖,舒夭绍的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令人惊悚万分的想法——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舒夭绍“咕咚”地咽了一下口水,强撑着将自己的小眼神,从对面那个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荷尔蒙,每个细胞都充斥着诱|惑的男人身上挪开。
“关……咳咳,哥哥,”她双侠泛红,眼神飘忽,“连续忙了好几天,你都不累的吗?”
“不累。”红光满面的关祖,微笑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比男模更有料的身体,如是说道。
舒夭绍也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那蓬勃有力,起伏规律的腹肌,她弱弱举手:“我、我觉得……”
关祖抓住了她举起来的手,那细腻柔滑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他自然而然地把这手抓到嘴边亲了一口,然后目光炯炯地看她:“到你去冲凉了,还是,我帮你……”
他的掌心很烫很烫,和他仿佛要着火一般的眼神,一样滚烫。
“我自己来!!!”求生欲让舒夭绍咸鱼打挺,硬生生地撑着关陈嘉美特意请了什么什么设计师给自己设计的,把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的同时还把她勒得慌的庞大婚纱,灵活地像一只兔子那样猛地跳了起来,蹦跶着就要滚去洗浴间。
关祖见状哈哈大笑,拉住了满面惊慌的舒夭绍:“别急,你自己脱不下来的……”
他一用力,把她拉回了自己怀里,从身后抱紧了她。
“我来帮你。”舒夭绍听到他在自己的耳畔,用那浸透了渴望的嗓音,低低地说。
“刺啦——”背后的拉链被缓缓拉开。
他的手并不安分,随着那绽开的拉链侵袭而来的空调冷风的,是他灼热的指腹。
舒夭绍觉得自己像是一颗被强行剥壳的鸡蛋。
他最后没做什么,只是埋头在她背上,狠狠亲了一口,推了推她:“快去冲凉。”
他的唇,与他手指一般无二,灼热至极,甚是烫人。
刚刚关祖说要帮她洗,舒夭绍觉得太尴尬了,强撑着拒绝,非要自己洗。
但是现在,些许浅薄的月光穿过了那偌大的落地窗,依稀撒在他身上。
满脸通红的舒夭绍,目光越过关祖宽厚的肩膀,迷茫地看着窗外那将将隐去的月亮,感觉着他身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滚落着,砸到自己身上……
所以到头来,还得再洗一次,而且好像还是需要帮忙才能洗的那中,舒夭绍郁闷地想到。
唉,她真的没有力气自己洗了……
她现在是一会儿感觉自己似乎飘在了天上,一会儿又感觉自己似乎坠入在了海底。
本来这几天忙着婚礼,光是试礼服她就已经有中要累脱了的感觉,后面又是宴请宾客,又是各中应付的,她累的恨不能直接倒底就睡。
可是偏偏关某人,这场婚礼的另一个主角,他不累,他不仅不累,他还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她证明出了自己是如何的龙精虎猛、年轻力壮。
夜色浓郁中,那宛若黑色的落地窗上,映着的摇晃不止的影儿。
突然,舒夭绍猛地抓紧了关祖的背脊,失了魂一般地说:“哥哥,不能睡,身上好多汗,冲凉……”
“好,”昏暗中,关祖喑哑着嗓子应了她一声,又亲了她的嘴角一下,然后说,“不着急,我们先再来一次。”
昏昏欲睡的舒夭绍突然惊醒,瞠目结舌地看着关祖:“……???”
关祖的眼,比这夜色黑得更浓郁,又比这月光亮得更吓人。
舒夭绍:“!!!”你为何还如此游刃有余?
关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渐渐向下,舒夭绍眼神惊恐——
不要了吧阿sir,铁杵磨成针啊!
舒夭绍对这个男人真的是又爱又怕。
她爱他成熟稳重、温柔体贴、高大英俊……爱他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