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举起了自己的手,开开合合地向舒夭绍展示自己的“灵巧”。
结果舒夭绍眼尖地发现了他的手腕上似乎也有什么细小的痕迹,她皱着眉一把拉下了他的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把他的衣袖往上一撸。
好家伙,这小臂上纵横交错新旧不一有长有短的伤痕,比涂鸦墙还密集。
“你有自残的倾向?”舒夭绍尽量让自己冷静,问他,“为什么?”
她原本觉得毛泰九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人生难得几回这样奇幻的历险,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可是现在,她发现他藏着更多她不知道的恐怖。
“抱歉。”毛泰□□乖了,多说多错。
舒夭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明明也就是刚刚才决定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和眼前这个人展开一段恋情,可能是喝多了酒,上头了,现在她感觉这该死的混蛋伤害了自己的心肝宝贝!
忽然,她灵光一闪,问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为什么道歉?”
然后,她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只听见毛泰九自然而然地答道:“我应该提前安排除疤手术的。”
舒夭绍:“……”
舒夭绍:“???”
她好像明白了。
这人……脑回路和正常人根本不一样的!
他不为伤害了自己而感到抱歉,也不为让别人为自己担心而感到抱歉,他为自己没能完美地遮掩住这一切而感到抱歉。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待自己?”舒夭绍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冷静地想要去了解一只没有人类的理智的怪物。
毛泰九不敢和她对视,睫毛疯狂颤抖了好几下:“因为……痛苦会让我冷静,痛苦会让我尝试克制自己,目前我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了呢,今天手心的伤口真的只是意外呀,姐姐你相信我好不好?”
舒夭绍觉得自己的脸都是麻木的,她也不知道是相信好还是不相信好。
一抬头,和毛泰九小心翼翼的,期待的眼神对了个正着,这眼神太过温软无害,仿佛是一只乖巧的脆弱的流浪小猫儿,在海风凛冽中,等着她这个过路人的一判生死。
舒夭绍抿着唇,最后还是点了下头。
毛泰九立马喜笑颜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深深地凝望着纠结的她——
不止哦~痛苦还会让人享受呀,姐姐。
可能是夜太深了,晚风凉飕飕的,舒夭绍都不知道自己是身上冷,还是心上冷。
毛泰九解下自己的外套笼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
舒夭绍没让他看出来自己混乱的大脑,也表现出自己真正的情绪,她动作自然地看了看手机,说:“时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她不是很想和他待在一起,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但是她不想激怒他,怕他发疯,不论他发疯是伤害别人,还是伤害他自己,她都不想看到。
“唉……”舒夭绍一脸不舒服地叹了口气,“我刚吃了那个醒酒药,现在还头晕,我不想坐车,我本来就晕车的,再坐车怕是会直接吐出来,你随便拦个摩的把我拉回去吧。”
毛泰九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抗拒一样,随意打量了一下那些窜来窜去的摩的,歪了歪头,说:“可是,这很危险吧?”
开摩的的都是一些臭男人呢,大半夜的喝了酒一个人坐摩的?就为了避开他?毛泰九嘴角拉开了一抹扭曲的冷笑,他可爱的姐姐,这是疯了吗?这是疯了吧!?
舒夭绍还想找借口,就听到毛泰九乖乖地说:“小勺姐姐不用担心,车顶可以放下来的,我送你,你也可以吹风。”
找借口失败的舒夭绍:“……行,吧。”
这个舒夭绍紧张了许久的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毛泰九很绅士,送她到校门口就放下了她。
礼貌地道别,甚至没有提出让舒夭绍去机场送送自己什么的。
舒夭绍一边记挂着他隐藏的疯狂,一边又松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收获颇丰,毛泰九心情甚好地回到了他暂时的住处。
动作粗鲁地解下了自己的领带之后,毛泰九以同样不温柔的动作拆开了手上的绷带,真是的……这是今晚唯一的败笔!
洗手的时候,手心伤口出流出来的血和水龙头的水混在了一起,但是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吹着轻快的口哨,挤了一泵洗手液……
关掉了水龙头,毛泰九再一起身,就与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
然后,他倏地咧嘴笑了,就这样,挂着这个夸张的笑容,毛泰九凑近了镜子,与另一个自己无限贴近。
“成功了哦。”他对镜子里的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勺子:抱紧胖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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