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好奇的同事们议论纷纷,都说看来严总这次要手把手教个关门徒弟了。
而且每次贺年从严锐之办公室里出来,都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可是严锐之以前的严厉出了名,大家都同情地想,小贺人好脾气好,被训斥了也能忍着,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这样的传言一来二去就传到了郝帅的耳朵里。
这天严锐之去安京大学上课,大家都知道贺年还是学生,亲眼目睹了他当了严锐之的司机,拿着严锐之的课件上了严锐之的车,两人一起离开公司。
休息时间郝帅推开茶水间,就听见两个同事万分同情地说到这个事。
“天哪,小贺上了严总的车。”
“还是小贺开的车!”
“我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因为什么项目被严总冷着脸骂了……”
“下次买蛋糕给他捎一份吧,孩子怪可怜的。”
郝帅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握稳,走上去求证,发现同事所言句句属实,当下就坐不住了。
作为一个孤独的知情人——自以为掌握了内情的郝帅心里唏嘘,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中间发生过什么!
于是郝公子难得勤勉,下午事情做完了原本想早退,这次愣是等到了严锐之上完课,看着贺年开车把他送了回来。
再不逼逼点什么他就不是郝帅了。
他看着关上的办公室门,咳嗽一声,听见里面没什么自己想象中的动静以后推开门。
听见动静,严锐之先抬眼看他:“你不是说下午不在?”
“我——”郝帅清了清嗓,“心系公司业绩。”
“那你进来也提升不了业绩。”严锐之冷冷道。
郝帅不理他,踱步走进来,看了一眼隔间,贺年立刻站起来跟他打招呼:“郝总!”
郝帅端着架子点头:“嗯。”
“哎呀,”只是架子端不住,他阴阳怪气起来,“真是好久没见严总这么费心费力栽培一个人了。”
严锐之一抬眼,就知道郝帅在想什么:“贺年。”
“哎!”
“把你这几天的工作报告递过来。”
对方应声,过来递报告的时候还十分懂事,说了句“出去上个厕所”,把办公室留给他俩。
贺年前脚刚走,郝帅就憋不住了,立刻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高深莫测道:“严总。”
“?”
“你好厉害啊。”
严锐之见怪不怪:“你自己看他的工作效率再来说废话。”
“我知道小贺厉害,那可是我的灵魂挚友!”郝帅正经了一秒,不过没维持住,“没事,你放心。”
严锐之冷冷扫他一眼。
“我记得公司制度里没有不允许办公室恋情这一条,当然你要是不想暴露我可以帮你隐瞒……”他说到一半又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哎可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严锐之指着门口:“郝总要是没有别的事可以先下班。”
他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把贺年跟自己的真实关系稍微透露一点给郝帅,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一番无用的掰扯之后,郝公子没套到任何话,严锐之仍然以“工作能力极强”敷衍过去,让对方无功而返。
贺年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才回来,敲门以后发现严锐之也准备下班了。
他主动问:“严总,今天要我送您回去么?”
自从那一次之后,严锐之想通了不少:“随便。”
两人坐在车上,严锐之说:“你要是想自己回去,开到安京大学就行,剩下的路程我自己开。”
“哦,那个,”贺年随意地说了一句,“那房子最近漏水太严重,我最近住的宿舍。”
严锐之怔了怔。
反正贺年也懂事,不会影响自己。
而且自己房子够大,大不了让他住客房,两人也可以互不干扰……
严锐之不知道为什么在思考这些。
但半晌后,他还是犹豫着开口,说了一个数字。
正逢红灯,贺年缓慢停下车,然后惊愕地看了他一眼:“这是……”
“这是我家门的密码锁。”严锐之没看他:“既然漏水,不想住宿舍,暂时住我那里也行。”
“对了,”严锐之被他过于炙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不住算了。”
“好!”
贺年声音扬起来,发动了车。
一路上他的情绪高涨了不少,尽管严锐之不怎么搭话,他还是时不时会开口。
“严总。”他扶着方向盘,“我觉得,你们这个公司肯定跟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鱼科技当年名字还叫“有鱼工作室”,严锐之还记得当时是新年,觉得这名字顺口,就干脆用了。
即使知道贺年歪理一通,他听到这里有些好奇,看他能怎么扯:“什么关系?”
“年年有余诶!”贺年说了个成语,然后强调道,“年年!和有鱼!”
“……”他就知道贺年不会说什么有建设性的话题。
他皱着眉,但又觉得确实有些有意思,重复了一句:“年年?”
像就等着这一刻似的,贺年立刻抓住了他这句话,在堵车的间隙侧过头来看他,笑眯眯地顺着答应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