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色将树影斑驳地印在马路上。
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在城市安睡时大肆撑开獠牙。
树荫下,两道互相搀扶的身影融进黑暗中。
其中一人喝得酩酊大醉,偏还不安生。
“把你爪子松开,我清醒得很。”
走过树荫,路灯和月光同时洒在两人身上。
男生长相乖巧,神态迷离,已经酩酊大醉。
谢长乐苦着脸,他就不乐意干这苦差事。
别看小阳哥模样乖巧和善,其实从小就是个霸王,整条街的小朋友都对他闻风丧胆。平时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喝醉酒后更过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炸了。
谢阳两颊绯红,眼睛像清澈的湖面,一眨不眨地看着谢长乐,显得十分无辜:
“我和陆非离谁牛逼?”
谢长乐无奈地说:“陆非离是谁?我压根不认识。”
谢阳放大瞳孔,不可思议地说:“陆非离你都不认识?”
“你高中同学?我们高中又没在一块儿上学。”
谢阳一脸的难以置信,自顾自地呢喃:居然有人不认识陆非离?
相安无事地走了一段路,谢阳没想通,把脸皱成包子,语气震惊:“他是我赌上尊严要压倒的男人,你不认识他?”
谢长乐愣了一秒。
压倒?是他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陆非离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男的,谢阳肯定不是这意思。
“不对……”谢阳兀自摇头,“你说,我和陆非离谁牛逼?”
谢长乐眉心跳了跳,几乎是吼出来:“你牛逼,和谁你都最牛逼!”
得到回答,谢阳不知是想去了什么,磨着牙说:“我不光要比他牛逼,我还要让他叫我爸爸,不叫我爸爸不让他穿裤子!”
穿裤子?
谢长乐默了默,你最好祈祷没人看见你shǎ • bī的模样。
不行,他得留下谢阳shǎ • bī的证据。
他低头摸出手机,抬头看到谢阳已经走到了马路边上。
路边停着一辆宾利,谢阳的路被挡住,他抬脚就往上踹。
“卧槽!”谢长乐慌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小祖宗,你什么家庭宾利都敢踹?
虽然他家是挺有钱,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你是不是瞎?”谢阳哪知道眼前是个什么玩意儿,挡着他了他就不爽。
他抬脚准备再踹一脚,接着身体一轻,被人抱着往后拖。
“它shǎ • bī,咱不和它计较。”
车内没开灯,应该没有人。
谢长乐松了口气,对面就是他们住的小区,把人送回家艰巨的任务就完成了。
这他妈比当年通宵奋战高考累多了。
就在谢长乐内心庆幸时,车窗居然缓缓摇了下来。
在路灯下,他看到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人。
虽然看不到脸,但可以清晰看到,男人将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手腕戴着一只价格不菲的手表。
谁他妈大晚上坐在豪车里不开灯?
“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偏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