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老师,这位是……”“程晓英,《樱》的女
主角。”“对不起,这电影我没看过。”我小肚鸡肠地回答。现在想起来真可笑。
那年我和李文华合说的相声《红茶菌与打鸡血》。
我和黄导演的关系一般。我是在搞1983年春节晚会时才认识黄一鹤的。
初见黄导时,我不认为他是当提琴手出身,倒认为他是搞舞蹈的,因为他老是
把腰挺得板直的,加上有点八字脚。那一年他大概四十五岁上下。
黄导把我召见到中央电视台春节剧组商量节目时,他心里已经基本上有晚会的
雏型了。“我们准备搞成茶座形式的,不在剧场里搞,而且要现场直播,像转播足
球比赛一样,想请你参加创作组一起来组织节目,而且搞主持。”这一年的春节晚
会的创作组有:黄一鹤、杨勇(武警部队的老创作干部)、马季、王景愚和我。让
我参加创作组,我受宠若惊,这年我刚三十三岁,是我走入相声专业的第七个年头。
我和李文华老师在合作完《如此照相》、《诗歌与爱情》、《霸王别姬》以后,正
在爬我们艺术生涯的第二个台阶。
黄一鹤干活有股拼劲儿,尤其对艺术比较执著。他一方面抓我们的创作组,另
一方面组织了一个庞大的顾问班子。他请的老艺术家有:侯宝林、袁世海、郭兰英、
杜澎、谢添。部领导由于我认识的不多,不知道他请的谁,只知道后来当了电视台
副台长的洪民生先生一直对这个节目比较关心。
我们住在燕京饭店,创作、排练。王景愚和马季都搞过“文革”以前的春节联
欢会,他们心中有一个老的模式。黄一鹤和杨勇脑子里有个新的模式,想把这两个
模式往一块儿捏。我年轻、经验不足,但是手头比较快,经常是他们讨论的一句话
让我给逮着了,我把它见诸文字槁。
黄一鹤说:“主持人的主持和节目最好成为一体。它像个链,把节目这些珠子
串起来。”于是,我就把四个主持人作了个“分工”:主持、副主持、主要报幕者、
主要报幕者的助理。四个人相互的滑稽关系有了,主持人的活泼幽默的形态也就固
定下来了。
串联词由马季、王景愚和我分三个部分写,一人一部分。一开始,我们写得特
别热闹,像个相声剧。一念串联词,哪一部分都半个多小时,加一块光串联就两个
钟头了,最后全部到杨勇那儿精简,后边那稿和在屏幕上见到的就差不多少了。
头一次对词,刘晓庆不干了:“那么多词,跟说相声似的,我演不了,让人看
着像什么呀,我主管报幕。”刘晓庆因演《小花》而获得了百花奖,又因拍了《原
野》而让电影界刮目相看,人家说干不了,我们三个只有面面相觑。王景愚是大好
人:“你念不了那个,我帮你念。凡是你不愿意的都给我。”刘晓庆答应了,我们
松了一口气。
黄一鹤提出很多新点子:要搞五个小时,穿越新年钟声,成为最长的一台节目
;要有很多即兴的节目,就为这个晚会而编制的;要从头到尾贯穿笑声;要突出现
场感,增加电话直接进现场;要让全国的电视观众有参与感,现场设谜语,观众猜
谜,有奖品奖励……。这些点子现在看来司空见惯,但在十五年前,确是颇有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