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呢?你吃了?”嘴上却问候法师:“法师,您睡好了吗?这
床舒服吗?”那位随从又在旁边搭碴:“法师从来不睡觉,就是打坐闭眼睛休息。”
好嘛,这位又来了。后来一打听,赶情他还是县城里的一位干部,专门为海灯法师
搞文字资料的。
在这以后的半个多月中,海灯法师拍摄了“站桩功”、“二指禅”。我是在后
来海灯法师圆寂后,新闻界打起了笔墨官司,才知道海灯法师的二指禅时的倒立,
上面是用绳把腿吊着拍的。不过说老实话,就我在旁边看,法师从来不进被窝睡觉
这倒是事实,他从来都是靠着被子垛,或是靠着墙壁打坐式的睡觉。吃饭也就只是
青菜一类,很少见他吃谷物。也许这是出家人的一种修行?我不得而知。
法师的两位徒弟,倒是名不虚传,一人一身硬功夫,尤其是范英莲。第一次在
我们的演播室排练,倒地摔了几个跟头,就把我们铺地的钢玻璃给砸碎了。我给他
主持,他让我用足了劲朝他胸口、肚子上打,我没客气,使足了劲,抡圆了拳头,
向着他的筋肉就打去了。再稍微用一点力,我的手就骨折了,痛得我直叫唤。我们
交了好朋友。
都说出家人淡泊名利。我说句不恭的话,该宣传的时候,就是法师一级的也绝
不放过机会。在这方面海灯法师还是有现代意识的。
就是在春节晚会实况播出之前,范英莲大师兄叫我,说海灯法师找我。
我赶快跑过去:“法师有何贵干?”海灯乐着说:“我作了一首诗,我想在春
节晚会上给大家念一下,但是我这四川话人家听不懂,所以麻烦小师傅你来念一下,
大家都认识你,话也听得清,麻烦了!”海灯法师非常客气,我估计也是两位徒弟
教他的。我说,剧组有规定,谁说什么,谁干什么,严格按照分工,不是我一人说
了算。我给您请示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义不容辞。
我跟赵忠祥老师一说,他说,已经说好了这首诗是杜澎老为他念,怎么又要你
念,谁的主意?赵忠祥颇有威严,素有中央电视台代表之称,把我吓了一跳。我又
忙问杜老,杜老在茶座上,他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又告诉海灯法师说,这都定
好了杜老念,不能改,请你们原谅。
春节晚会上,杜老振振有词地替海灯法师念他的即席诗一首:
刹界今宵喜欲狂,
江山如画胜天堂。
聚兴百倍东风力,
酷始一元岁月长。
老幼心情皆自得,
林泉草木进禅香。
欲今四化齐加进,
意尽干戈化麻桑。
杜老念完了,大家热烈鼓掌,海灯法师频频致谢。
当我知道此诗是由杜老改写时,我“扑哧”一下乐了。
成功后的泪花准备1984年的晚会,我们都特别累。黄一鹤累得嗓子说不出话
来,牙肿了又消,消了又肿。我累得觉得两个肩膀扛不起脑袋,一天到晚生疼。尤
其是有港台的节目参加,分量又那么重,究竟能起什么样的影响,大家都揪一份心。
编导们也是,反复了好几遍,今天让上,明天不让上,说少了不够劲儿,说多了怕
喧宾夺主,导演们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接近直播的二十天内,大家睡觉一天没有超
过五个小时的,一直为这事操心,好些正事都紧张得顾不得。
我都累晕了。二十天以前,李谷一录湖南花鼓戏,说缺个男声伴唱,黄一鹤说
:“姜昆,你试试,词儿也不多,给唱两句,省得找人。”我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那时候我年轻,脑子也快,进录音棚没20分钟,录好了,我也就把这事放在一边
了。
两次串拍的时候,李谷一因为在大会堂有演出,到她的节目就空过了,我忙得
晕头转向,也没想起来还有湖南花鼓戏这么一回事。
三十晚上的直播,开始前李谷一问我:“姜老弟,咱们俩得排排动作。”我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排什么动作!”“刘海砍樵。”“刘海砍樵?”“哎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