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
好在都是电视工作的从业人员,一下子大家都迅速地进入情况。我们看着张菲、
费玉清,这两位和我们坐了半天飞机走了一天路的人也差不多少,也是强打精神
“强颜欢笑”。倪萍不愧是主持老手,一上台就问现场的观众:
“朋友们,你们好吗?”观众们一呼应,气氛热烈了许多。现场的观众先是用
疑惑的眼光看着几位从大陆来的他们一点也不认识的明星,渐渐地他们也进入了情
况,和我们熟悉起来。
我调侃张菲:“菲哥,您和费玉清是亲哥俩,为什么他长得那么白净,那么清
秀,而您长得是如此……另一种风味的漂亮?”张菲乐得使劲眨眼睛,观众一起叫
了起来,给张菲一大哄。张菲道:“漂亮的标准是不同的,虽然你说的漂亮有另一
番味道,但真正说我漂亮的大有人在。比方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我老婆在
不在现场?”他装作害怕地向四处看,观众哗然大笑。
我和唐杰忠表演了一个相声小段,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又高唱了《乡间小路》。
说实话,过去曾经看过张菲主持节目的录像带,总觉着他那身怪怪的衣服和卷
卷的头发,长长的鬓角,有点“流气”。但当我在旁边看他主持和直接参加他主持
的节目以后,我发现张菲了不起,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一天要制作六七场节目,几
乎全是即兴编词,想内容。不像我们在大陆,所有的名演员上中央电视台的节目,
在外面要等三四个小时,甚至五六个小时也有。
这里的大万演员,来了就上,上完了就走,没有时间等呀!一切全得服从人家。
于是,他们必须有“快速作业”的方法。这就养成了他们才思敏捷反应快的特点,
当然也有粗俗的毛病“应运而生”。但当我看到他一丝不苟的编排,招呼全体人员
协作,还要客客气气地和各位大牌商讨,又要动员现场,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我
不由感到他们不容易。他们敬业的态度真是值得我们学习。从早上8点干到现在,
都入夜11点了,而且明天早上8点还来呢!
这种商业社会的竞争机制,使得他们绞尽脑汁地编、排、录、播,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利用空闲一点时间我问张菲:“老这么忙吗?”他对我说:“我和电视
台订的合约已经到1999年了。”我不禁伸出了舌头。这里的名人有这里的难处呦。
看看宝岛tái • wān的街景,也是我们初到这里的大陆人的一个愿望。
在台北,街上不像想象的那样繁华。也许是因为那里正在搞“捷运”(即快捷
运输简称)建设,即在整个城市同时挖沟改道建路架桥,以解决道路拥挤交通堵塞
的问题。下这个决心可不简单,现在走在世界各大城市,只要这个城市还在建设,
就免不了道路出现“拉锁”现象,今天挖开埋下水管道,明天再挖开埋电话线路;
今天埋光缆,明天埋煤气管道,后天埋热水管。市民们永远生活在电锤锤水泥路,
压路机压沥青路,大车运输的轰呜声中。我想,今天的现代人一挖地能挖出老祖宗
的古董、墓穴、兵马俑、女尸,明天的人们挖地的时候,不仅挖不出什么东西,而
且自己也不存在了。您想,就地底下这份乱,没几锹挖断电缆,电死了;铲断了煤
气管,熏死了;或是铲到热水管上,热水压力那么大一滋,大面积烫伤,离另一个
世界也不远了。
这种地下建设,给市民们带来久而下尽的烦恼,而且也是作为一个世界性的弊
病而存在。也许是正确地总结了这种世界性的弊端,台北的道路建设采取了“一刀
切”的办法,要乱一起乱,乱它个几年,保证未来十几年、几十年大家过太平日子。
这个方法是不错的,是好的,可赶在这个时候来台北的算是倒了霉了,我是其中一
个。
“老天爷,台北怎么这么乱呀?”倪萍也这么说。
乍一看,这里许多的街道特别像旧广州。建筑像,连楼房的颜色、样式都像。
这里没有华尔街那样的摩天大厦,也没有东京银座那般闪烁的霓虹灯,没有香港中
环那般的人流川息,也没有新加坡花园一样的秀丽清静。这里街道上的摩托车队倒
是可以和北京街头自行车的车流媲美。
tái • wān叫摩托车为电动机车,在川流不息的轿车行里电单车的势力范围惊人。开
车的各位,都可得身怀绝技。他们能在几条交通线上,左环右绕,闪展腾挪。注意,
要是一个人开着车耍些小花招抖个小机灵也还罢了。这里一般的情况下全是两个入,
小伙子端坐驾驶,姑娘依偎相随,玉臂缠腰胸背紧靠,浑然一体,在高速行驶中赶
红灯,超汽车,躲行人,这没有高超的驾车技巧和玩儿命的胆量,是绝对驾驶不了
那个“电驴子”的。这应该算是tái • wān一景。再添两句,您看到过轻便摩托车上载三
个人四个人的吗?请到宝岛tái • wān来。在台中、台南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不亚于杂技
场上车技表演。一家子坐一辆轻便单车,悠哉游哉那股自在劲儿真是让人拍案叫绝!
四
我的大舅在tái • wān,他是1949年随国民党青年军流落到这里的,一呆就是四十
多年。
十年前,我们在一位日本朋友的帮助下,在tái • wān的人海当中寻找到了舅舅。1989
年,我妈妈和姨迫不及待地到日本和分离四十年的舅舅见了面。
这次,听说我到tái • wān演出,舅舅乐得合不上嘴。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你无论
如何要到台中来一趟,我们家里举行宴会招待你。我的战友从高雄、台北全集中到
我这儿。大伙都知道我有你这么个有名的外甥,这个面子一定得给我。”您听,说
那儿去了,就是没有名气,哪儿有外甥不认舅舅的,我妈也不干呀!
尤其是唐杰忠、倪萍跟我一起去台中,这下可轰动了。
我的舅妈出生在tái • wān,原籍福建,家庭是个极其忠厚殷实的人家。宴会就在舅
舅的家中举行,把舅妈忙坏了。家里面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摆了六大桌子。就这
样,舅妈掰着手指头还算呢:“要是不够的话,孩子全进屋……”让她说着了,加
在一起70多人呀!台中市的“国大”代表都来了。有老战友,有老邻居,有亲戚,
有朋友,舅妈的母亲都80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