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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一抬头,梁左身穿睡衣,紧皱眉头,坐在他的床前,一根香烟已经燃到尽

头,床头桌上的烟蒂则是满满一烟灰缸。见我惬意劲儿,梁左捻住最后一根烟蒂,

一脸疲惫忿忿地说:“姜昆,兄弟我晚了一步。我要是赶你前头睡着了,你也别想

睡!”听得我大笑不止。

我演出的时候,梁左经常在后台探望。一进化妆室,演员们都在忙着,谁也没

注意他,他自我幽默起来同大家嚷嚷:“行啦,大家都别站起来了,该忙什么忙什

么,我就给姜昆作点指示,没什么大事。”化妆室里一片笑声。

一日,我去大杂院儿看他,他正和街坊二哥喝酒呢。我问他:“什么日子还摆

宴庆祝!”他道:“这不,二哥、二嫂吵架,全院人劝了三天了,二哥还是得理不

饶人。我是知识分子,站得高看得远,问题的根儿是二哥太明白了。这不,找着根

儿就好了,我先弄二两酒把他灌迷糊了,然后再给他讲道理,我说什么是什么,问

题不就解决了。”说得二哥不住地用手捂着脸乐。

估计二两酒过后问题还真没了。

冲着他的幽默劲儿,我认准了和他合作。

我们的合作是成功的。《虎口遐想》、《电梯奇遇》、《特大新闻》、《学唱

歌》、《着急》等一批作品已经得到了观众的认可,并引起专家和同行的注意。对

此,梁左总结说:“因为你懂相声,我不懂相声,所以我们能够走到一起。”此句

话道理甚深。相声艺术自古以来口传心授,一人心里一竿尺子。年轻的演员起来了,

要有老先生的指点,最难过的是点的不是地方,让年轻人无所措手足。改吧,改去

了精华,不改吧,老先生眼睛盯着,看看你“听不听话”,然后决定你“是不是相

声里的事”。有的时候我叹道:他们太懂相声了,也许就害了相声了。

梁左貌似谦和,其实鬼灵精。他知道新时代人们接受幽默与旧时代人的差距。

的确,像《虎口遐想》中以“一青工游园不慎落入虎口丧生,有关部门提请游

人注意安全”这样的书面语言,和“您说攀登珠穆朗玛峰后边要跟个大老虎是不是

是个人就上得去”这样的长句式来组成包袱,是不符合一般的相声创作规律的,但

梁左就这么写了,我就这么演了,观众就这么笑了。这里面有值得研究的东西。我

想,相声在继承传统的同时一定要大胆革新,不仅内容要革新,形式也要革新,如

果一味拘泥旧的手法去创作相声,就难免语言贫气、包袱雷同、笑料单一,就难以

出现大的幽默。梁左在相声创作中的“离经叛道”,正说明他早已敏锐地注意到了

这一点。

梁左是一个好的合作者,却并不是一个坚定的合作者。这几年我屡屡动员他到

广播说唱团来搞专业创作,但他却每每托词拒绝,我知道他是还没有下决心一辈子

搞相声。他这人表面随和,说话慢条斯理,遇事不慌不忙,但内心却充满激情,变

幻莫测,难以把握。当年他在中央机关呆得好好的,有一天读元曲“本是个懒散人,

又无甚经济才,归去来”,于是心有所感,马上找领导要求调动,说是要换一种

“耽几盏酒,教几卷书”的闲适生活。早先他还写过纯情小说,收到不少带着女孩

子泪水的读者来信,后来他又搞过《红楼梦》研究,因为发给他的《中国红楼梦学

会会员证》编号“十三”,认为太不吉利,所以洗手不干了。这几年他一会儿对数

理逻辑发生兴趣,在创作相声《聚会》时硬塞进一段关于“悖论”的内容;一会儿

又对动物学刻苦研究,啃完了厚厚的一本《中国鼠类大纲》,还发表了一篇叫什么

《灭鼠记》的幽默小说,也动员我改编为相声;前年他又玩命学了一年西班牙语,

说是为了读懂马乐克斯的《百年孤独》原著……每到这时,常常需要我努力把他拉

回到相声创作的正路上来。我对他说:“你那些都属于业余爱好,写相声才是正事。

这几年大伙儿谁不知道你呀,都等着看你的作品呢!”他听得心里高兴:“真的?

大伙儿都等着呢?那我可得对得住大伙儿。”于是,就又专心相声创作一些日子。

人合有志,不能强勉。或许是相声创作太难了,而且他也确实把他的生活一古

脑儿倒给了相声事业,在我和他出版了《姜昆梁左相声集》以后,他离开了相声创

作队伍。

大概是在我没留神的功夫,他搞出了中国第一部室内电视情景剧《我爱我家》。

样片先拿到我家里来,我一看气大了:“梁左,你把相声的包袱全弄到你的肥皂剧

里来了,你也不怕相声界斥你为‘窃贼’?”他依然是慢条斯理:“千古文章一大

抄,实际上这叫借鉴,我是创作性的继承、捍卫和发展了……”一个诡秘的笑,让

我怀疑起他和我合作的动机:他干什么来了?

在相声界里转了一溜十三遭,实行拿来主义,而后为他进军影视而服务?

《我爱我家》毁誉参半,我认为它是成功的。当然,这个成功建立在梁左的成

功上。

最近他又自编、自导起来。

我打电话给他:“梁左,别不自量力,怎么又当起电视剧导演,你会吗?

你懂吗?”梁左慢腾腾地说:“姜昆,当导演别提多牛,人家都忙,拍戏的演

戏的,但我可以坐着。告诉你,还有人给你端着水,吃中午饭的时候,盒饭是送到

你嘴边儿上的……”听着他这些话,我似乎看到他在电话机旁边洋洋自得的样子。

我不知道梁左还要干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将来他可能还要干些别的。

鬼才吴欢

我的吴欢兄弟是个“鬼”才。

说他鬼绝不屈他。大家评评理,我和他相处也近三十年,没见过他磨砚、描红,

居然真草隶篆一手好字;没见过他苦练丹青,确也信手画出人物花鸟西画国画;从

北大荒回来想写小说,没几日处女作堂而皇之地得了“当代文学奖”。后来写上了

电视剧,又得了中央电视台的优秀剧作奖。香港、tái • wān一大堆剧商跟着屁股后头一

集催一集地逼债。前些日子想弄弄小品,一个跟头就折上春节晚会了。我纳闷儿他

什么时候练的?翻翻他的经历,他没念过“四书”、“五经”,哪儿来的这么多之

乎者也的雅学问?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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